莱昂内尔闻言禁不住摇头:“我本以为伦敦的贫困犹太社区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还有比它更烂的地方。
”
“是啊!
伦敦总是这样处处充满惊喜。
”
亚瑟自嘲似的笑了笑:“每当我发现一个地区已经足够糟糕了,伦敦总会搂着我的肩膀告诉我:嘿!
伙计!
你是新来的吧?别他妈在这感叹了,因为更糟的还在后头呢!
”
阿加雷斯搭着亚瑟的肩膀开口道:“亚瑟,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改名叫伦敦了。
另外,我对伦敦倒也没那么熟,我对耶路撒冷的了解才是最地道的。
”
莱昂内尔问道:“你刚刚说的全是市民对警察的攻击是双向的,接下来的部分你方便说吗?”
亚瑟又续了点茶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往外乱传就行了。
或者说,你就算传了也没多大影响,因为产生影响的苏格兰场基本都已经处理了。
”
“已经处理的意思是?处理警察?”
“当然了。
”
亚瑟挑眉道:“莱昂内尔,虽然我们内部不干净,但是我们还是有明确条例规定的。
而且我不否认舰队街攻击的原因就是,我们的警官队伍里确实有一部分人渣。
苏格兰场每年都会解雇近百位雇员,尼科尔的金斯兰路警署在上年度更是解雇了多达六名雇员。
去年尼科尔街发生的一桩案子简直让我丢尽了脸,一个警官在执勤期间跑到尼科尔街的酒馆里喝了酒,还在酒后殴打了一个盯着他看的孩子。
而且他还在法庭上做了一桩自相矛盾的情况描述,那番言论令整个陶尔哈姆莱茨警区蒙羞,出席庭审的陶尔哈姆莱茨警区负责人克莱恩警督当场暴怒,直接命令他闭嘴坐下。
庭审刚一结束,他便直接宣布了解雇决定。
”
莱昂内尔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当时你在现场?”
亚瑟微微点头道:“我在旁听席。
”
莱昂内尔笑着问道:“那你就没生气吗?”
“当然没有,或者说即便生气了我也不会当庭大骂。
”
亚瑟端起白瓷茶杯与莱昂内尔相碰,平静的开口道:“这一点我可是向你学习的,莱昂内尔。
还记得吗?我去买房的那次。
”
莱昂内尔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所以说……”
亚瑟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错,我只是事后把克莱恩警督叫到了白厅街4号谈了谈话”
“哈哈哈。
”
莱昂内尔憋着笑问道:“你都说什么了?”
亚瑟揉了揉太阳穴道:“让我回忆一下,我应当是告诉了克莱恩警督。
苏格兰场内部正在酝酿着一股躁动不安的焦虑情绪,虽然我并不想指摘他的工作,但是议会与舆论界对于当地治安与警员执法不力现象的关注度似乎正在提升。
这让苏格兰场的同僚们开始怀疑他的可靠程度,但我这个分管格林威治与陶尔哈姆莱茨的警司还是依旧信任他的。
不过,虽然我信任他的能力,也高度认可他目前取得的工作成果。
但考虑到治安法官对苏格兰场长期以来的敌对情绪,我也明白当地的工作并不好做。
所以,如果他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大可不必太过勉强自己,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我愿意代替他向罗万厅长委婉转达调职前往更合适部门的任职申请。
”
莱昂内尔听到这里一手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亚瑟,我承认我或许在前半部分对你有所启发,但是这后半部分多半是你自己领悟的,你就是有这个天分,大可不必都‘归功"到我的脑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