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母亲,让我魂牵梦绕,我一刻都不能容忍邪恶的外国人、教皇抑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杂种将她强娶。
绝不,一个真正的意大利汉子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
“说得好!
”
刚刚还醉的东倒西歪的大仲马听到这话就好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朱塞佩,我支持你!
虽然我暂时没办法和你一起去意大利革命,解救伱的意大利母亲,但这并不是因为我胆小,也不是因为我不拿你当兄弟,而是我的法兰西母亲马上也要被人强娶了,所以,我得先把家务事给料理了。
”
路易的发言水平显然略胜一筹,或许这是因为他醉的比较轻:“朱塞佩,我也支持你,你应该知道的,我从很早之前就是一名意大利烧炭党成员,我在佛罗伦萨和罗马生活过很长时间,而且不止是我,我的叔叔拿破仑、我的堂弟"罗马王"夏尔,整个波拿巴家族,都对意大利非常的有感情。
并且这样的爱不仅仅是关于意大利的,而是关于全欧洲所有民族的,在波兰、在荷兰、在西班牙、在莱茵、在威斯特法伦等等地方,都是一样的。
”
加里波第得到了两位革命同志的支持,禁不住热泪盈眶道:“我发誓,我对法兰西与我对意大利都是一样的深爱。
每当我听到"祖国"这个词,就好像我在地平线上看到第一个灯塔的闪光。
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发生时,我的喜悦心情还要胜过不少船上的法国水手。
因为我忽然发现,原来真的有一些人正在为拯救意大利而献身啊!
巴黎推翻了波旁王朝,容留了那么多的意大利流亡者,而且还积极支持我们的事业,一夜之间,我们仿佛又团结起来了,就好像当年在拿破仑领导下的法兰西帝国和意大利王国。
”
或许在后世之人看来,作为一个意大利人,却与法兰西人产生共情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年代,不止意大利存在加里波第这样将法兰西视为灯塔和引路者的人,在中欧的德意志各邦国、瑞士、荷兰、波兰、奥地利、俄国,甚至于不列颠都存在这样的精法分子。
而在大革命最开始的时候,当时在不列颠郁郁不得志的辉格党、党外自由派甚至于托利党内都有不少人对这个新法国抱有极大好感,而且他们还将法国道路视为不列颠的未来前进方向。
只不过由于大革命的后续剧情过于神奇,所以辉格党内的精法分子很快就被连连打脸。
到了拿破仑出任第一执政的时候,这帮人在不列颠国内很快就连一句支持法国的口号都不敢喊了。
而当拿破仑宣布登基称帝时,这帮昔日为大革命摇旗呐喊的精法分子终于忍无可忍,或许是因为粉到深处自然黑的原因,他们立马调转枪头,转而成了不列颠国内最反法的一股势力。
就连百年世仇的英国人内部都存在数目如此众多的"英奸",更别提在大革命和拿破仑帝国期间从法国人手里实实在在得到了好处的意大利人和波兰人等等民族了。
加里波第说到这里,转而看向大仲马:“亚历山大,你不能像爱法兰西一样爱意大利,我并不怪你,因为我在遇到那群来自法国的圣西门主义者之前,我也是同你一样想的。
”
“圣西门主义者?”
亚瑟对这个名词可不陌生,因为法国政府前不久才刚刚查封了他们的报社。
加里波第微微点头道:“没错,我当时正航行去卡利亚里,在船上我碰见了巴留特先生的带领下前往君士坦丁堡。
当时我对他们不了解,只知道他们是一群在法国受迫害的新宗教的追随者。
作为一名意大利的爱国志士,我理所应当的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
我向他们表述了我狭隘的民族思想,谈到了意大利的问题。
我现在每当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我就忍不住脸红,那天我们争辩的很激烈,但是我在思想上完全无法与巴留特先生相匹敌,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浅薄了。
巴留特先生告诉我:一个保卫自己的国家,或进攻其它国家的人,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但是,一个人由于变成了世界主义者,把其它国家也看作是自己的祖国,并且把宝剑和鲜血献给正在对暴政进行斗争的各国人民,那他就远不止是个无名小卒,而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他们还说,君士坦丁堡只是他们的中转站,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去往埃及。
圣西门主义者的领导者之一巴泰勒米·昂方坦教父准备带领他的门徒在埃及建立一个社区,并立即开始实现他们的梦想——开凿一条连接红海和地中海的运河。
一旦这条运河开通,不止埃及人民可以受益,全欧洲的人民也都将从中获利。
身为一名水手,再没人能比我更明白这条运河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