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门口处的几人已经脚底抹油悄悄溜走了,还剩下几人手里突然多了铁锹和耙子,紧张地盯着她。
陆令嘉:「。。。。。。」
郑大力这是什麽脑回路,还以为自己是鬼!
她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实的。」
又特意走到阳光底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有影子,活的。」
「这下信了吗?」
陆令嘉走向前去把崔氏搀扶到椅子上,转头时看到郑大力还魂不守舍地愣在原地。
不由飞了一记眼刀过去:「还愣着干嘛?」
郑大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脸有点臊,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昨晚还经历了那一幕。。。。。。
陆令嘉也没怪他,只跟他又交代了一句,石头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能恢复,让他帮着把地一起种了,特别过几天要收玉米了,估计都得请他代劳了。
郑大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这些都交给我。」
其他人见她完好无损,瓜也没吃到,全都被陆令嘉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她昨日的衣衫都没换下来,虽说已经风乾了,身上却还觉得黏糊糊的。还想烧几桶热水来先冲洗一下。
看着崔氏还担忧着的眼神,她抚着她的手安慰道:「娘亲,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吗?」
崔氏今日是真的差点吓出个好歹来,一条帕子还拿在手上,在眼角边抹泪。
「下次不要做这麽危险的事情了,娘听到受不住。」崔氏道。
「知道啦——」她拉长尾音,难得露出小女孩的娇羞,「我以後一定小心,说好要给您养老呢。」
崔氏又被她逗了一会儿,终於展开了笑颜,拍了她一下。
「你就是惯会哄我开心。」
「哪有。」她笑着。
崔氏注意到她外面还裹着一件男人的披风,不禁起了疑惑。最後还是什麽也没问,走到後厨烧起了柴火,说道:
「我去给你烧两桶水,你好好泡个澡。」
陆令嘉闻言长吁一口,拎着搁在一角的木桶就去打水了。
昨天找人找了一整天,等晚上陪着谢昭做手术的时候又一直在旁边等着结果。
几乎没怎麽合过眼。
现下泡在木桶里,热水氤氲着袅袅升起的蒸汽,如同薄雾轻抚。
水面上漂浮着几朵花瓣,还是她在後院里现摘的,随着水波飘散出淡淡的香气,与皂荚的气味融合在一起,随着氤氲的热气一起弥漫在屋子里。
她的脸颊因热气微微泛红,大脑有些缺氧,双眼也在这朦胧的水汽中半眯着。右手却不自觉地拂上了眉角的那道伤痕。
其实她自己最开始也没注意,只是在刚伤到的那会儿有一丝疼痛而已。
谢昭怎麽会连这么小的伤口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