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嘉一听,倒是有些好奇:「岭南的刺史大人?他怎麽突然来这里了。」
岭南虽说与崖州不是太远,但怎麽说也是属於隔海相望,来回需要一些时日。
这刺史大人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过来了?
衙役笑道:「那小的们可就不知道了,听说是上头派来听黄大人述职的。赵大人已经在後院等着了,我带您过去。」
她在脑海中回想这号人物,好像书中从未提及,也没太当回事,不再多问。
跟着衙役就往里走去。
赵昶显然也是刚刚接待完那位刺史,身上的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见到人影就打趣道:
「你今儿怎麽突然来找我了?」自从她将水车的图纸给自己後,两人倒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陆令嘉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啜两口,说道:「今日冒昧地来拜访大人,是有一事相求。」
「哦?」赵昶来了兴致。
每当对方这般开口时,总能拿出什麽好东西。
果不其然。
陆令嘉从怀里将刚刚顺来的一板篆刻好的木活字拿出,将一颗颗规整的木头排列在木盒中,说道:「赵大人,借纸墨一用。」
赵昶闻言拿了一小刀纸和砚台,他有些好奇:「只需要纸丶墨?」若是要写字,不用毛笔?
「对,只需要这两样。」
她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刷子,将墨汁小心地刷在了木板上,再拿出一张纸覆在上面,轻轻按压。
只消片刻,她将白纸拿起递了过去。
「您看看。」
赵昶接过纸张,只见方才的白纸清晰地印上了几行字。他拿着纸张揣摩片刻,却还是没能明白陆令嘉这番行为。
「陆姑娘,这是何意?」这纸上的文字,既不是什麽诗词歌赋,也不是什麽学术文章。
陆令嘉将嵌在木盒中的几粒木活字又重新排版了一番,重新拿了一张白纸印了上去。
她将新印好的纸张取下,又递了过去,笑道:「您再看看。」
赵昶不知道她打的什麽哑谜,只好再次接过。
两张白纸一齐摊在桌上。
相同的字迹,里面的内容确实截然不同。
赵昶的脸上瞬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此物丶此物甚是奇妙!」
他是读书人,自是知道书本的珍贵。一本书都是大家小心誉抄传阅,既耗时又耗精力。
尤其是孤本,售价更是高得离谱。
所以平民百姓甚少有机会读书丶识字,就是这个原因。
即便买的起纸笔,一本书本的银子,足够他们全家一个月的开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