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像是某种做贼心虚。
很快,他手一抽,扶住沙发椅背,借力起身。
压在身上的重量忽然一抽,程以霜意外的朝他看了过去。
没开灯,视野有些受阻,并不能看清他慌乱的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四处撞墙,寻求活路。
她眼底迷茫,甚至还残留着几分心照不宣的情欲。
对上她毫不避讳的目光,男人喉头一紧,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喝丶喝水吗?”
“……”
她盘坐在沙发,拉了个靠枕垫在腰後,提醒着他:“你要不先把灯开了?”
他像是拿到了特赦令:“行,马上去,等我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记重击声。
男人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怎麽了?”程以霜忙问。
黑暗中,男人略直起身:“没事,碰了下茶几。”
“你小心一点,用手机开个手电筒再去吧。”
“没事,不用。”他忍着声,拖着腿,一瘸一拐的去开灯了。
暖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屋子里的旖旎。
他捡起刚刚被程以霜撞翻的伞架,走到岛台前来问她:“布朗尼吃吗?”
看他走路不太正常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吃什麽布朗尼。程以霜皱着眉问:“是撞到腿了吗?”
“就碰了下,没事。”他转身打开冰箱,拿布朗尼。
回过身,又在找甜品勺。
程以霜都急死了,忙着过来拉他:“别弄了,我不吃,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腿。”
“真的没事。”他找到了甜品勺,还想给她倒杯水。
程以霜把手往杯子上一盖,略显严肃的喊他全名:“宁初北。”
“……”
一分钟後,男人乖乖坐到了沙发上,主动撩起裤腿。
他说没事的腿青了一片。
程以霜满眼心疼:“都青了还说没事。”
“其实不怎麽疼。”他安慰着她。
“药箱放在哪?”
“真没事,不是很疼。”
他试图把裤腿放下遮盖乌青,却撞上她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双眼。
彻底认栽。
他手朝不远处的立柜指了过去:“由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
程以霜不敢耽搁,匆匆忙忙把药箱抱了过来。
出道至今,她演古装剧居多,尤其是打戏,所以对跌打损伤的药很在行。
没两下就翻到了她想要的,往他腿上喷了几下,又想起什麽,起身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冰水,她抽了两张纸垫住瓶身,小心的放到他的腿上。
程以霜:“冰敷一下可以止疼。”
宁初北伸手来接她的水瓶:“太冷了,我拿着吧。”
她没给,将衣袖往前扯了扯,直到盖住整个手掌,再换手去拿。仰起头,跟他说话:“这就不冷了。”
扬起的脸带着点倔意,连同红肿未消的双唇也染了几分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