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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酒厂卑微打工人28（第1页）

第28章酒厂卑微打工人#28

◎“我的解释你会信吗？”◎

我推开波本的手，又一次把电筒的光束照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回他没有用手挡住，在强光的直射之下他只是皱着眉毛半眯起眼睛。

灰紫色的眼瞳在光晕之中透着看起来比以往更加锐利的神色，他就这麽毫不闪躲地直视着我，表情严肃又郑重。

这副模样的确没有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意思。

除非他真的太能演，演得假戏真做到他自己都相信了的地步。

波本说的话里的内容信息量太大，大到让人觉得离谱。

什麽苏格兰的死？什麽还是我策划的？

虽然在此之前，我的确预判过波本要跟我说的所谓什麽四年之前的事会与苏格兰有关，可离谱到这种程度的，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他居然还确认似的问我有没有印象？

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麽会有印象？况且，就算真的是我策划了苏格兰的死，那不过也只是完成组织的任务拔除卧底罢了。

反而是波本的态度才奇怪得很。

如果他的同夥被我杀死，他应该恨死我了才对，又怎麽会与我之间秉持起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

我突然回想起了迄今为止波本不断对我有意无意暗示过的话——

其实你是个心怀正义的人。

……

四年前，北野小姐就救过人吧？

……

也许我们是一样的，北野小姐。

……

北野小姐亲自策划了苏格兰的死亡……

波本用了“策划”这个词而不是说我直接杀死苏格兰。

结合以往他总是试探般的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居然得出了一个似乎不太靠谱的结论。

“……苏格兰是没有死吗？”

我也蹙紧了眉毛，回视着波本那双在光芒中通透好看的瞳眸。

老实说我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很没有底气，因为我还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苏格兰在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被杀死，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晚是谁动的手，可之于“有个公安的卧底被清除”这样的认知，几乎是组织内的一种共识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僞性，因为这是连朗姆都认可的事。

而今波本突然爆出苏格兰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我根本没办法相信他。我没有那种事的印象，反倒是他时不时地对我暗示或是试探，这是在给我下心锚吗？

波本这个人，我果然不能放松下对他的戒备。

之于我的疑问，波本的脸上划过几分错愕。

他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是，他从我的眼中读不出除了困惑以外的其他答案，错愕的同时，他又露出了些许落寞的神色。

我看不穿波本的心思，只是他眼底缱绻翻涌让我觉得事情似乎有点复杂。

“难不成……还是我救了他？”我进一步问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问题。

所谓的策划死亡，只不过是演了一出戏，演了一出骗过了组织的人乃至骗过了朗姆的戏。

可这真的是我做得出来的事吗？这跟我一直以来存在的意义都相悖，我怎麽可能会去救一个卧底？

见波本还在沉默，我忍不住追问：“我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你倒是给我点反应啊。”

波本依然没有回答我，他还是皱着眉，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我。

“你这是什麽表情？”我问他。

对于这样的无言，我逐渐开始不耐烦。

彼时波本却擡起了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头顶，顺着这个动作，他稍稍弓下。身，朝我凑近。

“……你要干嘛？”

我本能地想要後退，可他的手掌已然娴熟地顺着头发垂下的方向滑到了我的脑後。像在冻库时做过的一样，他阻止了我向後仰的动作。

“……”

这一次应该不是什麽取发卡之类的大无语动作了吧？而且也没有什麽锁需要撬。

我竖起手电筒，那道至下而上的光束正好穿过我与他之间近得快要能够互相感知到呼吸的距离。

光影倒转之中波本认真无比的面孔显得有些深沉，他没有继续靠近，就只是保持着这份暧昧过头的距离。像是要记清我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一般，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