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问题,也许只有波本本人才能回答我。
难不成我真的还要去找他一次?
老实说,不是很想,而且我觉得那家夥也不会坦诚地对我说出一切。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了波本时而轻浮对我的模样。
头部还在一阵一阵的胀痛,我擡手揉着眉心,空出的另一只手想要摸出手机。
空空的口袋和之于我根本就完全陌生的床头才让我後知後觉地回想了起来,我在去东都水族馆之前跟阿柳要来的备用手机,也在摩天轮倒塌落入水里之後弄丢了。
真是脑子混沌了……
说起来我现在这是在哪?
不大的空间和光晕中简洁的装潢明显不像是在樱轮会的据点。
记忆回溯到樱轮会的酒吧里,我在和诸伏景光交谈,後来我是怎麽昏睡过去的……哦对,喝了阿柳调的那杯酒。
浑身疲软无力的感觉用喝醉了酒来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一小杯鸡尾酒,加了苏打和薄荷的口感很清爽,却根本料想不到後劲这麽强。
是我尝错了吗?感觉那只是普普通通的苏格兰苏打而已,怎麽能喝出了长岛冰茶一样的效果。
有空得去找阿柳问个清楚……
彼时,距床榻不远的沙发上传来了动静,床头的小夜灯无法把那个位置照得明亮,灰蒙之中,一个身影从沙发里支了起来。
“阿星?”
困意朦胧的声线蒙上了几分黏糯感,但这丝毫不印象音色本身的温柔。
“诸伏景光?”
声音的主人很好认,而我在昏睡过去之前也的确和诸伏景光待在一起。
朦胧中那个高瘦的身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打开了室内的灯,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诸伏景光的头发有些凌乱,原本下巴就蓄着些胡茬的模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慵懒。
明明还是一副睡意未消的状态,诸伏景光却径直朝我走来,用带着些许担忧的音调柔声问道:“做噩梦了?”
“?”
“看你的脸色有点差,刚才,是被吓醒的吗?”
“嘛……倒也不算。”
突然被这样温声细语地关切,我居然感到有几分出于赧然的拘谨。
我慌忙从床上下来,昏沉的感觉让我脚下一软,不过我很快就站稳了身体,从床的那一侧绕了出来。
房间的墙上挂着个钟,上面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昏睡下多久,只是那个回忆了过去的梦,沉得让我有了时间概念上的偏差。
我极快地将室内扫过一遍,简洁的摆设和家居用品明显就是一个人长期生活的痕迹。
“这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吗?”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嗯,总不能随随便便把你带去酒店吧?”
……但说句实话,去哪区别都不大。
“阿柳说你喝醉了,还让我赶紧把你处理掉。”
“…………”
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