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救你们了,马上。”
我轻声应着,也不知这自言自语式的声音有没有传到玻璃的那一侧。
固定好了钻石,找好角度,以确保着力点的位置能够让撞击力得到最好的发挥。
老实讲,这麽干我心里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只是理论上可行罢了。看着飘在水中的两个小身影,那把所有希望都倾注予我的目光仿佛给了我力量。
我举起椅子,用尽全力地开始用钻石的位置击打着玻璃。这个动作像极了急救时用小锤砸应急窗口的玻璃一样,这可是在警校时联系过无数次的训练之一。
愈发熟悉起来的手感让事情变得顺利了不少,很快,玻璃的表面出现了蛛网状的碎痕,这就意味着成功近在眼前。
“……太好了,马上就好了。”
玻璃缸内的积水在震动中被激起层层波纹,随着裂痕的扩散仿佛也开始兴奋地激。荡了起来。
我的心情就和里面的水花一样,紧张,期待,和按捺不住的激动。
随着临界点的突破,这面笼罩下恐惧和幽闭的透明屏障就此破裂。
水从碎裂口涌出,我没来得及闪躲而被打湿了全身,冰凉的液体实在是过于提神了,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提神得……有点冷。
随着水流从碎裂口流尽,我把破口又砸大了一些,好让两个孩子能从里面安全地钻出来。
不过,昏暗的光线里视野始终还是局限了些,碎裂的玻璃渣落在之前被短刀划破了袖子的手臂上,锋利棱边划破了皮肤,突然刺痛的触觉让我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气。
居然在这种地方大意了……
“北野警官?你还好吗?”
柯南听到了我这声细微得几乎不会被注意到的吃痛吸气声,他抱着步美从玻璃水缸中出来之後担忧地问起了我。
我愣了愣,伸手摸向刺痛传来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掌心摸到的湿润感是因为被水打湿了还是因为流了血,不过,也都是小事而已了。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被救出来了,这让我心里産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感。
“我没事,你们两个先跟在我的身边,外面的情况……我还不是很确定如何了。”
听到我说这样不确定的话,柯南更担忧了:“北野警官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我没有那麽莽撞,降……安室和我一起。”
“诶?安室先生吗?你们分开行动了吗?”
“算是吧……”
降谷零久久都没有跟进来,的确不好判断外面的情况如何。
虽然我还是挺相信降谷零的战斗能力,可与他对战的那个人,简直就是个速攻都处于上层水平的怪物。即便降谷零在我看来已经是个肌肉精健的家夥了,但比起那个夸张的家夥……
果然我还是有点担心。
这样的情绪我不想传递给柯南以及还处于惊恐之中的步美。
于是,我强行中止了继续谈论降谷零的话题:“总而言之,你们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其实还有一些未解的困惑可以问一问步美,比如她在东都大学是跟着什麽人走的,是被强行带走的还是听了什麽让她愿意主动离开的话。
但是看小姑娘的状态实在不行,再者还没有脱离出这个压抑且可能存在潜在危险的空间,我想着还是另外再找机会询问比较好。
在降谷零进来之前,我没有直接把被救出的两个孩子往外带。
现在谁都没有从那条通道进来,说明两人的战斗可能还在持续……
我在这种时候带着两个小孩出去,无疑是在添乱。
我应该要相信降谷零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