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次他没上桌就算了,今晚的东西,他缺钱肯定要上的。”渡边继续道。
“那东西……很值钱吗?”我装作懵懂地问了些蠢话。
我当然晓得能出现在这种公寓雀庄的东西,对比那边还在进行中的牌局桌边拍出的赌注,那样东西必然非常值钱,或者根本就是无法用金钱能够衡量的重要物品。
“是什麽东西你别管。”渡边不打算告诉我细节,他强调起了让我当说客的事,“刚才我的话听清楚没?让你表弟上桌。”
“噢……嗯,我知道了。”
伏特加可不缺钱,但是是否出于其他目的,就不清楚了。
至于那件所谓的不得了的东西……
我偷偷瞥了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外国人。
恐怕这两个外国人的目的也是于此吧?否则麻将这种活动,他们好端端的怎麽会来掺一脚?来得还是这种明显不是普通雀庄的地方对局。
这个诡异的地方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打量,金色短发的外国女子对我笑了笑,小声用带着些口音的日语主动表明了他们的状况:“我们是第一次来,所以有点紧张啦……”
或许是目的心太明确才会有这样的心虚感,急着言明自己的立场。
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这种场合之中和不明身份的人不要有太多交流才是明智之举。
人总是会下意识地暴露出自己的信息,即便已经很警惕了,但还是会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被有心之人读出线索。但是,只要不去主动交流,就可以避免这样的状况。
眼见着南四局进入了中期,在结束之前,我不想浪费掉仅剩不多的这一点尚且能够自由行动的时间。
借口上洗手间,我从最内侧那个对局的房间出来了。
没有人拦我,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那些看守的保镖目光冷凛地又盯着我看了一会,直至确认了我的确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才不再用那仿佛能将我钉穿的视线审视我。
过道中的天井和墙顶角处安装了无数摄像头,没人跟着我一定程度是因为这全面监控的缘故。
这导致了我的行动根本没有办法展开。
唯一没有监控的位置就是洗手间,只可惜我现在没了手机,也无法和降谷零取得联系。
看现场这般严苛的状况,其实今晚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借着这几分钟把雀庄的大致情况摸清楚,然後不声不响地回去,陪渡边完成今晚的事,最後安全从雀庄撤离。
在下一次做足了准备之後,再来进行更加细致的调查也不迟。
心中这麽打定了主意,我放弃了独自去做一些没有完全准备的激进调查。
从洗手间里出来,准备返回。可还没走出几步,却被隔壁突然出现的人强行拉进了唯一没有监控的另一半空间——男洗手间。
手臂上被强行拉扯的力道让我重心失衡,身体歪倒的同时本能地朝着力道的方向後退了几步。
借着对方的力道,稳住身体的瞬间我用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控制住对方的手部行动。体格的差距不宜与对方正面硬刚,我并没有直接侧回身,而是用後背抵着对方用力後退。
鞋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慌乱的节奏,直至我将对方抵上了墙壁,我才卡着对方的腕关节侧回身,擡手顺势把对方的手臂按在了墙上。
这套动作完成得过于顺利,对方几乎没有对我进行一点反抗,而在看清对方的面孔时,我也明白了对方不反抗的理由。
“降谷!?”我低声惊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随即松开了手。
见到降谷零出现在雀庄,我当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身上穿着和雀庄内那些负责监视的保镖一样的黑色西服,尺寸稍稍有那麽一点不合身,应该是偷袭了某位保镖然後把衣服“借”了过来吧?
“你怎麽……就……怎麽会这麽快?”
这是我震惊的点。
我的手机是在入雀庄的时候被收走了,即便降谷零一致监控着我的定位,从雀庄入口进入到最内侧的对局房间,还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不可能这麽精准地把我找出来。
难不成真是巧合吗?
可就算是巧合……看降谷零这架势,假扮成保镖,不像是突然之间的决定而是有备而来。
他有那麽多时间做准备吗?
“本来也没有办法直接找到这里,路上遇到几个FBI。”降谷零解释起了我的困惑,句末提及FBI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相当明显的厌恶之色,“他们今晚有行动,跟了一段之後发现位置和你手机讯号消失的地点很近,所以我就直接潜进来了。”
“FBI?”
“嗯。”
那我明白了。
刚才那两个看起来就有点不对劲的外国人,是FBI的潜入吗?
可FBI的人来这种地方做什麽?他们有什麽目标?难不成就是渡边口中的那个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