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冽看一眼苹果,又看向?笔筒,陆染解释:“我可不是拿壁纸刀削的,我问护士小姐姐借的水果刀,本来?想啃掉的,又觉得不雅观,而且还沾着我的口水。”
沈冽唇角勾起一点无奈,戏谑道:“你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里我没尝过,更何况口水,这时候还跟我讲究起来?了?。”
说罢,低眸看检查报告,又三两口吃完苹果。
陆染摸摸耳朵,趴下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等?面前这位沈主任翻看了?几张后,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冽默了?默,说:“不够在?乎我,算是一大?致命伤,该怎么办才好?”
他手里拯救无数病患,不乏疑难复杂的病例,也对此束手无策。
陆染想说我才没有,想一想,又换了?种?表达:“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听到做噩梦,沈冽忙忙丢下手里报告单子,起身走到她旁边,单膝蹲下,一手捧住小脸:“是不是梦到被欺负了??别怕,我在?这儿。”
他听顾景徊说了?,顾晚卿以?前上学时霸凌过她跟杨柳。
“那倒不是,”陆染轻声道,“我梦见,有一百个女人轮流给?你点烟。”
沈冽:“……”
陆染现在?想到女人贴着他窗边拢火点烟那幕,还依旧委屈憋闷,带着哭腔道:“我很在?乎,很在?乎你的呀。”
所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变成噩梦来?吓她。
我们过一辈子,好不好。……
除夕当天,陆染上?午在家躺了半天,下午换衣服出门修剪头?发。
昨晚沈冽给常去?的那家理发店老?板打过电话,今天特意在店里留了人等她。
沈冽先去?了一趟医院,查完一遍房,跟这几天值班的医生交代几句,开始接下来的几天休假。
接近傍晚时分,他来到理发店找陆染。
店里经理问:“沈先生要不?要也修剪一下,等您完事,沈太太也差不?多了。”
沈冽心说最?近忙倒是有段时间没剪头?发,干等着也无聊,点头?说那就剪剪吧。
他这边修剪到尾声时,镜子?里,一个短发女生朝他慢慢走来,脸上?戴着他送她的墨镜,为了遮肿胀的左眼,也几乎遮住整张小脸。
昨天之前,还是一把及腰长发,如今修剪得齐下颌长短,空气齐刘海遮住额头?。
往常那股浓艳的甜美?感,此刻荡然无存,简单清爽得如同日系电影女主角,生活感更重了。
以?前像橱窗里的公主裙,现在是晾晒在太阳下的白衬衫。
沈冽不?由想起来,昨天把人救出来后,女孩儿在车里跟他描述自己灵机一动剪断头?发时,那一抹骄傲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