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手才伸出去,就被看管嬷嬷毫不留情的用戒尺打在她的手背。
她做了两年多的大宫女,因为不用做什么粗活累活儿而养得白皙柔嫩的手,刹那间就多了一道显眼的红印子。
瞬间痛得听荷眼泪都差点没忍住流了下来。
看管嬷嬷无视了她吃痛的摸样,肃然道:“为小格格祈福这种重要的事,只能作为小格格的生母宋侍妾来做,丝毫不能假以他人之手。”
看似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在场三人谁又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来惩罚宋侍妾的借口呢。
但,听荷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只能在旁边守着宋格格。
做点给她擦擦汗,喂口水之类的,在小范围内被允许的小事。
只是,宋格格捡着捡着,忽的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好一会儿,都在动也不动地一直维持着弯腰捡佛豆的动作。
“姑娘,您是不是累着了?”听荷抚着她的背,忍痛塌下腰,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两人身后的看管嬷嬷,心里一时也泛起了嘀咕,这宋侍妾不会是累出来什么事了吧?
只是她这才捡了多久啊,看顾嬷嬷迷惑的飞快地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外面还是亮堂着的,还没有彻底西下的太阳,依旧在散发着自己光亮。
看管嬷嬷嫌弃了看了眼宋侍妾的身影,德妃娘娘那话还真没说错。
这宋氏确实挺没用的。
那头听荷还在艰难地塌腰问着,连屁股上可能要裂开的伤口都顾不得了。
毕竟她和宋侍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要这时候出事了,听荷自个也讨不了什么好。
只是无论她怎么问,宋格格都是以沉默相对。
要不是感觉到手下的背还在颤抖着,听荷是真要以为她晕过去了。
半晌,宋侍妾终于缓缓抬头,她的脸上多了两抹泪痕。
她的手紧紧捏着捡起来的佛豆,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它们徒手碾碎。
“她会不会怪我?”宋侍妾忽地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听荷。
忽的一句话,将看管嬷嬷原本想要催促她赶紧捡佛豆的话堵在喉咙里。
来回上下打量着,这个正对着自己宫女哭的楚楚可怜的宋侍妾。
心底猜测她是不是在故意做出这种姿态,来达到她的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至于被问的听荷,倒是听懂了宋侍妾的话,她想说不会。
但就在话即将说出口的那一秒,小格格去世前的样子在她脑海中骤然浮现。
这让她一下就变得迟疑了,嘴巴蠕动了几下,原本想好安慰宋侍妾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小格格不会怪她,况且,真的不会怪吗?
代入自己,听荷心里一下就有了怨怼。
这个发现,让她连眼神都开始躲避宋侍妾了。
宋侍妾见状,原本还能自我安慰的心瞬间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