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沈秋坐到黄梨木雕花玫瑰椅上,怒骂道。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几套把戏做给谁看!也就你这样低贱的商人能干出如此泼妇的事!”
“你若真死了我倒还多看你一眼!”
“你死了,我会看在大乖孙儿的面上给你风光大葬!”
说累了,她端起茶水猛喝一口。
如树皮般的手,却有十只凤仙花染红了的指甲,身上披了银狐金丝大氅,整个人奢华无比却不伦不类。
慕晚舟在她对面坐下,权当狗叫。
“慕晚舟,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沈秋气急败坏地丢过一个茶盏。
“听你说什么?”慕晚舟抬眸看她,“听你说让我去死,好给陆云腾位子?”
“你!”沈秋拍桌而起,“你有没有教养!你就是这么跟你婆婆说话的?”
“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你这么个祸害进门!你有如今的大好风光,还不都是靠的我儿子?!”
说到此事,沈秋又恨得牙咬。
当初她给君儿介绍娘家侄女入门,眼前这个女人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最后君儿还跑到她面前,将她说了一通!
夫为妻纲!
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偏到她这里就成了罪过了!
“如今郡主下嫁我沈家,那是我儿有本事!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你行也得行!不行你就去死!”
沈秋吊稍的三角眼里满是鄙夷。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还想独占我儿子!还想阻拦郡主下嫁不成?”
慕晚舟双手撑在膝盖上,整个胸腔都堵得慌。
系统心疼,悄***问着,“宿主,你没事吧?”
慕晚舟摇头,“无事!”
“这个老虔婆太过分了!她忘了当初是谁冒着满天大雪挖草药救她了!一家子都不是个东西!”
“你说得对,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个东西!”
连没有感情的系统都能看清,偏偏她被蒙蔽了双眼。
当初沈家一贫如洗,连一个像样的碗碟都拿不出来。
婆婆沈秋为了补贴家用,以浆洗衣物为生,手脚皲裂,又恰遇感染风寒,咳嗽咯血,眼瞅着就要一命呜呼了。
那时她刚穿越过来,手里没有银钱,只得冒着大雪按照指引去挖草药根,硬生生从阎王手里夺回了她的命。
为此,她还落得一吹冷风就会腿疼的毛病。
只是如今再说这些,反倒显得矫情。
“跟你说话呢!”沈秋看着她脸白得像鬼一样,得意地一甩帕子又坐了回去,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大夫说她的身子骨虚的紧,再气上几回,估计就不中用了!
“行了!做那狐媚样子给谁看!你不张罗婚事也行,交出中馈,剩下的便不用你操心了!”
慕晚舟终于明白她这婆婆今日目的了。
几年前,沈家连一口像样的饭都吃不着。
如今,靠着她一点一点经营,终于将沈家从籍籍无名之辈跻身于商业店铺的顶尖。
府下的几个铺子日进斗金,阖府上下绫罗绸缎,鱼翅燕窝等等,哪一样不是她的功劳。
婆婆沈秋惜命,早年受了苦觉得自己身子亏损,日日一粒养气丹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