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年震惊,「那麽大个活人,走了那么半天了,你没看见吗?宗总说有个比较急的事情需要他协助处理,刚才就把他喊走了。」
杭宁哦了一声,他想到宗溟因为他受了伤,受了伤还要继续工作,越想越难过,下意识的又把被晾了半天的那根面条塞回了面碗里面。
李梦年很崩溃。
李梦年崩溃得想摔碗丶掀桌子。
杭宁拿着筷子继续一根根扒拉面条,他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转弯抹角地问道,「李梦年,刚刚在病房里的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李梦年回话,「认识啊,奴隶主和她忠诚的奴隶。」
杭宁:……
李梦年没注意到杭宁心里那点小心思,继续无所畏惧地输出,「小齐总你不记得了吗,齐康啊,我听说以前你们见过的,在他家会所。另一个人是小齐总的姐姐齐佑,齐家翻手为云丶覆手为雨的SSS级继承人。」
杭宁听到李梦年的描述,觉得齐佑很厉害,性格洒脱又年轻有为,和宗溟简直是完美匹配。
杭宁拿着筷子在面碗里挑来挑去,继续追问,「那个姐姐和宗先生的关系很好吗?」
李梦年:「何止很好,那是非常丶非常丶非常好,我听说宗总还在宗家时候,就已经很受齐董照顾了。」
杭宁哦了一声,声音放得很低,「那他们俩以後会结婚的吧。」
李梦年:「那当然,他们俩以後肯定会……」
李梦年惊了,「你说什麽?!」
杭宁声音更低了,「结婚。」
李梦年瞪着眼睛看杭宁,「你这是什麽虎狼之词,齐总儿子都和你一般大了,你不能因为她保养的好,就在天黑之後讲这种鬼故事。」
杭宁懵了,他抬起头,有些呆地「啊」了一声。
李梦年:「齐董前阵子刚办完40岁生日宴,宗总还去参加了,你不知道吗?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杭宁只知道宗溟经常需要应酬,但他确实不知道那些应酬的具体内容,更不知道宗溟和齐佑真正的关系。他刚刚见到宗溟和齐佑相处中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心情本来非常低落,但现下知道是自己搞误会了,忽然就有了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杭宁低头扒拉了几下可怜的面条,又试探着问道,「如果她不是宗先生的女朋友,那谁是啊?」
李梦年听到杭宁八卦宗溟的感情生活,立即非常想要和杭宁分享一下,毕竟没有其他人敢和他打听这些,他憋着也挺难受。
李梦年把身体往杭宁那边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我悄悄告诉你啊,宗总从来没有过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宗总在私生活上特别洁癖,去那些比较开放的地方应酬,主动靠上来的男男女女他都觉得脏,是不是非常变态。」
杭宁纠正,「那叫洁身自好。」
李梦年得意,「咱们宗总这个人,确实处处都很完美,不愧是燕城各家都想联姻的男人。我猜宗总将来如果准备结婚,估计只有齐家三姑娘入得了他的眼。」
杭宁本来放松的心情,又瞬间不美丽了。听到齐这个姓,他猜也能猜得到那个三姑娘是齐佑和齐康的妹妹,想来和宗溟应该也是十分亲近。
杭宁重新开始用筷子戳面条,「宗先生喜欢她吗?」
李梦年:「反正宗总对她的态度比对其他小姑娘好多了。」
李梦年说完,警惕地看向了杭宁,「你不对劲儿。」
杭宁「啊」了一声,抬眼看向李梦年。
李梦年:「你今天怎麽这麽关心宗总的感情生活,你小小年纪就一张厌世脸,你从来不爱聊八卦。」
杭宁:「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梦年认真打量杭宁,想从杭宁面上看出端倪。杭宁不自然地避开李梦年投来的视线,又开始用筷子拎着单根的面条往嘴里送。
李梦年语气怀疑,「你不会是喜欢宗总吧?」
杭宁震惊得连刚到嘴边的面条都掉回了碗里,他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
李梦年:「那你这麽激动干什麽。」
杭宁:「那是因为你胡说八道。」
李梦年怀疑完杭宁,自己又忽然释怀了,「应该不是,什麽样的人才会想天天对着一座冰冷高山,企鹅麽。」
杭宁:……
李梦年没注意到杭宁直接被企鹅给搞沉默了,他看了几眼手机,然後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杭宁身上。
李梦年:「时间不早了,你别糟蹋你那碗无辜的面条了,也不知道它上辈子造了什麽孽,这辈子要落在你手里。宗总刚刚和我说,让我现在送你回家,你想回哪边,市中心还是老宅?」
杭宁回话,「我想去医院陪着宗先生。」
李梦年熟练报出一串行程,「你明天早上起来要练早功,九点家教到家里教你文化课,下午两点有一节声乐课,上完还要去练舞。你明天连吃饭都得赶时间,今晚不能熬夜陪病人。哦对,家教是来市中心这边,你今晚得回花鸣云岸住。」
李梦年自顾自地说着,说着说着就把事情安排明白了,他又给杭宁点了一份小馄饨带着,然後开车一路把杭宁送回了宗溟在市中心买的那个平层。这个平层以前是宗溟工作太晚才临时留宿的地方,但自从收留了杭宁之後,反倒是绝大多数时间,宗溟都陪着杭宁住在这边,只有周末两个人才会回去老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