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她心善又知恩图报,以月老对她之恩,除非月老对她生了杀心外,他想不到阿鸢会在什麽样的情况下离他而去。
空气只沉静了半刻,就再一次响起少女好听的声音。
“哪咤?”
“嗯?”
在他堪称柔和的注视下,柏鸢缓缓道:“既然你说喜欢我,那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意愿?”
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少年眉梢微动,眼底划过一丝迷惘,他问:“现在不是吗?”
柏鸢先是一愣,随後眼睛睁大,其中满是不可置信,神情仿佛听见了什麽荒谬之话。
“若我不顾阿鸢的意愿,那阿鸢现在也不在这里了。”哪咤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看向她时嘴角多了一抹笑意,“我其实,一直都很尊重阿鸢的。就像此刻,我明明很想抱抱阿鸢,但我知晓阿鸢不会愿意,所以我一直有在克制自己。”
他的笑意发自内心,声音也足够温柔,可他的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眼底翻涌着几乎化为实质的占有欲。
柏鸢後背发凉,呼吸也急促起来,害怕如潮水将她淹没。
瞧着她苍白许多的脸色,哪咤忽地轻笑出声,轻声安抚着她,“我只是在回答阿鸢的问题,阿鸢你不用害怕我。”
还未等柏鸢适应,就见他身体前压着靠近她,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我都这般尊重阿鸢了,若我之後看见你与其他男子走的近,那我就。。。。。。”
“就什麽?”柏鸢小声问。
“就杀了他。”哪咤後仰回原处,眼底笑意被阴霾取代,他注视着少女害怕的眼睛,道:“然後,好好惩罚阿鸢。”
柏鸢忍着害怕,冷声反问他,“你这哪里是尊重我?”
真正的尊重根本就不是这样?他明明就是在威胁她?
柏鸢咬唇,眼底划过一丝难堪,早在他不顾易知之意愿送他投胎时,她就该意识到,哪咤他根本就不会尊重人。
“可阿鸢更不尊重我。”哪咤扯下草丛里的一株黄色仙花,手指轻轻一晃花瓣全部掉落,随即又伸手碾碎花枝。
“我哪里不尊重你?”
哪咤:“你尊重我的话,怎麽会不在意我的想法,与别人走得近?”
柏鸢蹙眉,大声道:“你丶你简直是在诡辩!不可理喻!”
这两者根本就不是相同的概念!
哪咤垂下眸,轻声道:“阿鸢,你不要凶我。”
更不要露出恼他丶烦他的表情。
要不是知道他的本质,柏鸢都快要被他迷惑,可无论怎麽看,他们两人间,都是她处于弱势地位。
。。。。。。
人间夏日热浪褪去,秋日悄然而至。
可当柏鸢降落在人间城镇时,一股热浪袭来,周遭空气徒然上升,热的她眼花缭乱。
忽地,一位年轻男子推着车,走到她面前,在瞧见她时,磕磕绊绊道:“姑丶姑娘,要丶吃馍吗?”
他掀开盖在车上的布,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馍。
柏鸢买了馍,问:“这里可是斯哈哩国?”
男子愣了片刻,随即笑着颔首,“我们这里多称呼此地为天尽头,姑娘你刚才说斯哈哩国,我一时都未曾反应过来。”
交谈几句後,两人就此分别。
柏鸢按照男子所指的方向,穿过一坐坐泥墙黛瓦的简朴屋舍,最终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
她这回下凡,依旧是处理师兄错牵的红线。
她看过师兄错牵红线的人,皆是样貌出色的男女,显然师兄他喜欢按颜值来配对。
而在古代,能样貌拔尖的,多数为富贵之家。
柏鸢并未上门,而是寻了个住所暂时住下,打算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当晚,紧闭的窗户被敲响。
柏鸢睁眼。
小偷?强盗?她所住之处在三楼,无论怎麽想,都不会是普通的拜访。
穿好外衫後,柏鸢警惕的推开窗,率先看见的便是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
柏鸢面不改色的关上窗,可惜窗户只关了一半,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挡住,气的柏鸢瞪了手主人一眼,转身坐到桌前。
她刚提起水壶,又发现水壶空空如也。
她不太友善的看向翻窗进来的红衣少年,冷声问:“你是跟踪狂吗?”
柏鸢从来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但面对现在的哪咤,她很难冷静下来。
“何谈跟踪?”哪咤坐在桌边,视线不经意落在她因炎热而泛着红晕的脸上,“我是直接来寻你的。”
天气炎热,柏鸢心情更是烦躁,理了理缠在脖子上的碎发後,不耐道:“有何区别?”
“我没有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