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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第2页）

羌齐骨节紧绷的发白，长刀在头顶闪着冷冷寒光，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看似真诚实则没安好心的牛赫灵，腾腾杀气被她这一举动又给憋了回去，憋得更加阴沉切齿。

这软刀子使得，直戳羌若王的肺管子。

牛赫灵跪的乖巧，赔罪茶也端的及时，即便羌齐心中有滔天的怒火，面对她这麽一手，再大的气也撒不出来，甚至差点给自己压抑出内伤来。

长刀锵声回鞘，羌齐冷着脸绕过牛赫灵，抱着胳膊坐在小几旁，牛赫灵端着赔罪茶没皮没脸的凑了过来，态度诚恳是真，行为生疏也是事实。

滚滚一盏茶直接羌齐脸上，险些在那略有岁月痕迹但仍然丰神俊朗的脸上烫出个好歹来。

“”羌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接过茶盏砰的一下扔桌上“坐下，咱爷俩好好聊聊。”

牛赫灵立刻改跪姿为坐姿。

“你之前的条件我同意了。”羌齐声音平静道“羌若愿与你联盟。”

牛赫灵乖巧点头，眼睛亮着光看向羌齐。

摆明了没安什麽好心。

羌齐懒得同她打太极，端起茶来轻呷了口“有话就说，装什麽城府！”

“羌叔。”牛赫灵呵呵一笑，商量似的开了口“我想坐地起个价。”

一口热茶噎的瓷实，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神色在这一刻又沉了下去。

牛赫灵一脸乖巧的将那缓声滑出鞘的刀又给推了回去，笑盈盈道“放心，这个价您绝对付得起。”

“你想要我做什麽？”羌齐问“或者说，你需要番族六国做什麽？”

“我要六国铁骑军归我所有，听我命令，以我为将，既为死士又为忠军。”牛赫灵敛了笑意，眸中一片正色“羌叔不必担心，他们既归我麾下，我自然会一视同仁，我也可以向您起誓，绝对对得起他们的忠肝义胆，也会在成就大业後将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耀归还与他们，在我的手里只有战死的兵，没有枉死的冤魂。”

羌齐神色隐晦在摇曳的烛光里，长指轻抵盖碗边缘，无意识的摩挲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了口“对于你要做皇帝一事，我从未有过反对，甚至对你的选择感到欣慰，但你要不要猜猜，为什麽这麽支持你的我迟迟没有选择与你并肩作战，甚至在你几次请求支援下仍然选择袖手旁观。”

牛赫灵“因为叔叔并不完全相信我会成功。”

“不！”羌齐正色道“如果这天下会在短期之内崛起一位帝王，那个人一定是你，对此我一直深信不疑，没有表明态度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太了解皇帝了。”

牛赫灵仅有的一丝笑意彻底泯灭，略有严色的眉间氲着与羌齐一样的阴沉。

“你会是一位明君，也同时是位真正的帝王，还未展翼的你也许不明白我今日的顾虑，但总有一天你会清楚，天子从来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个处境，一个连你自己都无法掌控的艰难处境。”

羌齐声音平静道“今天你因为要统一中原向我保证会对得起番族六国的铁骑兵，但谁又能料到明天你会不会因为要巩固帝位，将番族兵绞杀示衆，以此来震慑天下？我也曾想过要与你联盟，助你成王，共分天下，但妞妞啊！羌叔也是王，朝野变数和守国的艰难我岂会不知，将心比心，若今日想做中原皇帝的是我，你可愿交付铁枪军助我一战，你可信得过我成就大业後会信守承诺，与你共分天下？”

牛赫灵眨着眼睛，平静坚定道“我不信。”

羌齐平静一笑，说“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明白。”

羌齐可以助她，但不能拿所有筹码来做赌注，他需要留下一些兵力自保，不但如此，他还要实实在在的酬劳，不是牛赫灵空口白牙一句话。

“我要羌若五百铁骑，可以不是真正的铁骑，但必须有你们羌若的战甲和旌旗。”牛赫灵说“作为报酬，这些铁骑的所有辎重我出两倍，另外我会拟旨一份，将之前的承诺白纸黑字写下来。”

羌齐吃着茶不说话，牛赫灵顿了顿，接着说道“成就大业时我还会下旨昭告天下，在我有生之年，中原铁骑绝不踏入您的领地。”

羌齐眉间一挑，目光斜了过去“就这些？”

牛赫灵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几乎是切齿的说“你还想怎麽样？我的命你要不要？”

羌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