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
这坑的前身应当是狩猎所用,挖了有两三米深,雪融化在里面,将泥土润的如沟底淤泥,不管是人是兽,一旦跌入便没有再爬上来的可能。
即便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忍冬依旧踩着紧黏在脚底的淤泥,拼了命的将铁枪捅进湿泥中,想踩着枪身跳出深坑。
“你可是一方大将!你怎能如此任性!”忍冬顶着一身的泥浆,冲人吼道“你对得起将军对你的厚望吗?”
“若能杀了叶末爻救回军师,此战的损失将军是不会计较的。”
疾如风转眸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紧绷成线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来。
忍冬自然也听到了那滚雷似的奔腾下山的马蹄声“疾如风!叶末爻他”
“嗯。”疾如风语气平淡道“待我拿下他的首级,会回来救你的。”
忍冬被亲兵拉出坑时,疾如风已经带领大军去对战叶末爻了,他身上裹了厚厚一层泥浆,肉眼可见的“魁梧”了不少,不像个青春少年,倒像个虎背熊腰的成年汉子,情况危急,他自然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形象,在亲兵的帮助下下吃力的上了马。
亲兵将那被黄泥包了浆的铁枪蒙上布快速一擦,将枪杆收拾干净的同时忍冬也把手上的湿泥擦了个大概,没了泥浆铁枪也拿的稳当些,再不像在坑里那滑不溜丢的时候。
忍冬拉过缰绳,冲将之前一脸郑重的交代亲兵“让人守住第一道寨门,万不能被叶末爻派人包抄,将咱们做了饺子!”
三板斧本身就快重达百斤,再加上疾如风那能劈山裂天的蛮劲,饶是武林盟主来了都接驾不住他那一斧头,更别说山匪出身的叶末爻了。
但这厮脑瓜子好使,手里的招也多是些不上台面的下三滥,即便硬刚不住疾如风的真本事,也能恶心恶心他。
不过十个回合,疾如风不出意外的被那贼寇挑拨出一腔怒火,场上的局势看似是他占了上风,实际上是叶末爻行有馀力的逗着他玩。
“小疯子。”叶末爻奸猾的笑挑着一双眼,一柄薄剑二两拨千金的挑开了那近百斤的大锤,他看着那随风飞扬的宝蓝色的眼纱,突然犯贱的伸手抓去“你到底是真瞎还是装瞎?”
犯贱的下场就是险些没被人一斧头把爪子剁下来。
“哈哈!没砍着!”
叶末爻一剑抽在他後背,长剑因惯性弯成了极致,自疾如风侧脸回弹时剑尖险些将他的眼纱挑了下来。
疾如风似被人威胁到命门,整个人骤然僵住,电闪火石间猛地向後倒去,後背贴住马背的同时身子向一侧歪去,看似是不小心从马上跌落,实则是双腿夹住马腹,一斧头向叶末爻的马腿上砍去。
“呦呦呦!”叶末爻一脸大事不好的猛地拉过缰绳,战马嘶吼着扬起了前蹄,与斧刃险险擦过。
“有没有新鲜招啊?”叶末爻也不近身作战,在离疾如风三步远的地方耍着剑花,一脸的挑衅,浑身透着贱气“今儿可是我娶妻纳妾的好日子,你若实在没事就赶紧回吧!错过了吉时,我岂不是怠慢了那些美人!”
“贼寇!”疾如风呵斥道“我家军师现在何处!”
“自然是在寨子里。”叶末爻突然明白了什麽,哦了一声道“你原来在担心他啊!放心,我是不会杀他的!难怪你火急火燎的攻寨,我还当牛赫灵给你拨了百万的军饷,你特来拿我的人头回报你家将军呢!搞了半天竟只为了一个秃驴。。。。。。。。。。。没事就趁早撤兵去吧!老子还等着回去入洞房呢!”
说罢还真转了身。
疾如风擡手就是一斧头“站住!把军师还来才许你走!”
叶末爻被迫接招,即便长剑拨去了不少力道,疾如风那股悍劲依旧通过长剑震落在他腕上,震得他腕骨生麻。
“我是山匪,你他妈是悍匪!”叶末爻果断换左手剑,骂骂咧咧道“一身的蛮力,上辈子不是耕地的就是拉磨的!”
叶末爻的剑看似普通,但实际上要比寻常剑更加薄软些,但奇怪的是就偏偏这样的剑居然在疾如风的三板斧下丝毫不伤,而且招招游刃有馀,常常使叶末爻转危为安,偶尔还会从斧刃下诡滑的一闪而过,等疾如风再次看到它的剑光时,它的锋利已经近在眼前,到了无法躲避的地步。
疾如风眉头紧锁,目光透过眼纱愤怒的落在叶末爻身上,长剑已近身前,剑身上的流光隔着眼纱刺入他的眸中。
这一剑他躲不开了。
飞矢从身後而来,一箭撞歪了叶末爻的长剑。
于此同时一个声音穿过了混乱的厮杀,清晰的落在他的耳畔。
“玉干莫慌!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