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是结结实实的一顿暴打。
邈千重这次可算是捅了篓子,将苏子明积压了多年的火激的一并爆发了出来,就是见了血也不手软,恨不得就这一顿将人送去阴司,让他再没机会翻出浪来。
疼还是次要,苏子明气昏了头,一心想要废了他。
邈千重察觉出他的意图後整个人都惊悚了,脸都来顾不得护,圈着个身子双手护着自己的子孙後代。
苏子明目标明确,心狠脚狠,一脚下去踹的邈千重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他强忍剧痛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箍住双手高举过头顶,在昏暗的逼仄间狠狠的瞪向他。
“废了我与你有什麽好处!”
他顶着一张青紫的肿脸与愤怒未消的苏子明对视,咬牙道“不怕守活寡憋出病来啊!”
苏子明当真是动大气,一脑门撞过去将仅剩的那只好眼登时撞个青紫,就在邈千重手中泻力的瞬间苏子明屈膝又是一脚,这下当真是撞了个结实,邈千重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疼的抽搐过去。
“我如今同那守寡的也没什麽两样。”苏子明面无表情看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人,顶着同样红肿的脑门,一弹衣袖站起身来“留着也不晓得会给谁使,倒不如一刀两断,落个清净!”
说罢转身就去找剪刀,要给邈千重来个一干二净。
“祖宗祖宗!”邈千重疼的腰都直不起来,死命的抱着苏子明的脚,凭一己之力拖着他动弹不得“都他妈的是误会啊!我真没那意思!就是嘴贱图一乐!图一乐啊!”
邈千重蛇似的顺杆往上爬,苏子明一个不稳被他压倒在地,邈千重当即化身枷锁,双腿盘过他的腰,胳膊环过他的勃颈,任凭苏子明怎麽揍他就是死抱着人不松手。
折腾到最後俩人都泄了力,寒冬腊月的出了一身的汗,两人的喘息纠缠在一处,沉重的不分彼此。
闹到这一刻,苏子明是真没力气起身了,而邈千重是不敢起身。
他馀光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把锋利锃亮的大剪刀。
“滚!”苏子明没什麽力气的推了人一把“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邈千重将自己从苏子明身上往外挪了挪,但胳膊腿仍缠在人身上“你答应我立刻回江南,我就松开你。”
汗珠顺着苏子明额头淌落,转眼便没入鬓角,他匀着粗气,咬磨着牙,喘息着说“你个没心肝的王八蛋!本王一生仁善,从未杀人放火造过孽,怎麽就遇到你这麽个混。。。。。。你说走就走,孩子说送就送,人说不认就不认,你逍遥自在整整三年,本王给你养孩子当冤大头,一忍再忍当真是给你脸了!”
苏子明越说越气,擡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次也是他倒了霉了,一巴掌打在了铁面具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手掌不住的颤抖。
“阿明!”邈千重“我给你揉揉,还疼不疼?要打你提前说啊!我把脸伸给你可劲的打!”
苏子明一把推开那没皮没脸的玩意,作势就要起来“写休书!你不写我写,找你的兄弟过好日子去吧!”
“休什麽休!”邈千重压着人不许他起“你个醋坛子王爷,舍得将我拱手与人吗?”
“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有什麽不舍得的!”苏子明挣扎着将人往外推“但老子用过的东西别人不能用,一干二净了你再给我滚!”
这麽一说邈千重便更不能放人了,巨蟒吞食似的将人死死缠着,俩人纠缠着撞翻了衣架,硬木衣架咣当倒地,在寂静的夜中砸了个惊天动地。
脚步声蹬蹬蹬顺着木梯跑来,下一刻门就被人从外一把撞开。
“爷!”红豆提刀跑了进来“发生了”
苏子明终于有气有地出了,随手从身边捞起一物,擡手就砸了过去“谁叫你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
红豆夹尾巴跑的飞快,反手将门给他俩带上了。
“孩子不是我的。”邈千重缠人缠上了瘾,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不肯动“那小妾也不是我想娶的。”
苏子明不吭声,目光冷漠的看着人,似乎在打量什麽时候适合下手,能一脚给他踹个“干干净净”。
“我同她只有袍泽之情,她亦是如此,娶她是因为她走投无路,为了让她的孩子活下去,便以我名义给了俩孩子一个新的身份。”
“天陵宫倒塌时她拽着我拼命的往外跑,但可惜,我们所有人都没能跑出去,她将我推到了一个甬道的死角,自己被掉落的石砖杂压在下面,当着我的面被卷来流沙吞没,後来我被叶阳泷救了回去,若真是威胁,我早就一死了之,断了他的念想。但在尧光族养伤的期间,我察觉了他的心意,知道他对尧光族未来的渴望,也不知是神使还是鬼差,我竟然答应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