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也不愿意不松手,拼了命的将人锁住,大阴帅咬着齿间的腥甜,艰难的对不断挣扎的老将军劝道:“夏爷您息怒,大哥他是有苦衷的!”
“他有个屁苦衷,撒手!”
邈千重就是个傻子这会子也反应过来了,丑无常刚一接近,他擡手就将人的铁面具拽了下来,四目相视後,他红着眼一拳甩了出去。
“没死你不会告诉我啊!”邈千重佝偻着身子扶墙而站,一说话身上就疼的厉害,他瞪着人,红着眼睛道:“老子给你烧了三年的纸!”
丑无常被他一拳打的有点懵,反应过来後脱口说了一句:“谁不是啊!我们也是年年给你烧纸,在北境挣得这点钱全给你烧过去了。”
“你!”邈千重一动身上就疼的厉害,看着那边仍在纠缠打斗的两人,无可奈何的怒吼了句:“够了!就算是做戏也该休场了吧!爷俩打架好看啊!”
老将军扯狗皮膏药似的将人从後背扯了下来,一点也没留情,将人重重的往地下一摔,擡脚就踹:“没轻没重的玩意,险些闪了老子的腰!”
大阴帅连滚带爬的往邈千重这边跑,同丑无常一起将人扶坐在角落,一个拿止血药,一个撕衣角包扎着邈千重的伤口。
老将军活动着胳膊,冷眼看着俩人献殷勤,哼道:“就那点伤还用什麽止血粉,浪费!还用这麽多!药粉不值钱是吧!你个败家玩意少用些!”
邈千重後背都被某个节俭的人踩烂了,血流的药粉都止不住,尤其是那药粉,一敷上来整个後背火辣辣的疼,跟撒了辣椒面似的,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直倒吸气。
“这到底是。。。嘶。。。。怎麽回事!”邈千重滚了一额头的汗珠,疼的他看人都带重影的,他闭眼缓了口气,问道:“为什麽你们三个都在北境!尤其是你俩!是腿断了还是脑子坏了,既然还活着为什麽不回铁枪军!在北境拼什麽命!他秦崧给你们灌了什麽迷魂汤了!”
什麽北境三煞,搞了半天,都是他家里人。
说是一家人,但下手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狠,他险些就交代在这三人手里了!
大阴帅,不!应当是大蓟才对,他抓起一团药粉,糊墙似的就往邈千重後背糊:“大哥你别激动,药粉都被血冲走了!夏爷您也是,这下脚也忒狠了些,这後背都烂成什麽样了!”
老夏拧开酒囊,仰头喝了一大口,听了这话当场就不愿意了,眉头一拧,唾沫星子直接喷了三人一脸。
“烂了活该!谁叫他没脑子没心肝,别人让他干什麽他都干,烧粮这种事他都能下得去手,他还有什麽事是做不出来的!这得有多狠的心,多缺德的脑子才能干出来这麽丧尽天良的事!他妈的越说我越气,你个没人性的畜生,几百万的粮食被你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後背还没止血的邈千重又挨了一窝心脚,被人踹翻在地,险些眼前一黑疼昏了过去。
“那你们还抢了我们的粮食呢!”邈千重咳出了一口血,边擦嘴边道:“这一笔又怎麽算!”
老夏擡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狰狞着脸阴恻恻的说:“你他妈还敢跟我算这一笔!前段时间是哪个兔崽子吃饱了撑的来城门口挑衅,要不是你闲的没事干来北境犯贱,我们用得着去抢你的粮食吗!再说了,抢了又不是扔了,谁吃不是吃,一粒米我们也没叫它浪费了,你倒好,一把火烧给了天老爷,我们人吃什麽?吃香火啊!”
提起这茬那俩小只也不得不开口。
大蓟:“就是啊大哥!北境的处境有多难你知道吗?你炸了兵器库也就罢了,怎麽能浪费粮食呢!”
小蓟:“就是!亏得我们将军还念你是悍将,给你立了灵位,年年烧纸上香的,你怎麽能做出这等事,今年不给你烧纸了!”
“我他妈根本就不需要!”邈千重一激动胸口就火辣辣的疼,他咽下齿间的腥甜,没好气的道:“你们俩还没交代呢!怎麽就进了秦家军了!”
“三年前您受命去毁天陵宫,前脚刚走,後脚秦家军就打了过来。”大蓟将布条缠过邈千重的腰,为他包扎着伤口,说:“我们自是不敌他,拼杀到最後只有十几位兄弟还活着,自然就都成了他的俘虏。”
小蓟给他擦着额头的汗珠,紧接着说道:“他刚登上城天陵宫就塌了,天陵宫一塌流沙阵大开,仓促间他下令全军出城,临走还带上了我们,这一带直接就随军去了北境,我们虽然是俘虏但他也没亏待我们,拿我们当寻常兵一样的操练着,吃喝也同他的兵一样。”
大蓟说:“期间我们也曾想刺杀他为您报仇来着,结果被他一招就给轰了出去,他这个人怪的狠,一点也不记仇,不但不记仇,还说什麽就喜欢我们这些有血性,有忠心的兵。再後来我们还发现他居然给您立了灵位,不但如此,凡是死在战场上的兵,无论是不是秦家军,他都给予厚葬,即便知道俘虏心有算计,他也愿意接纳,一点也不怕被俘虏暗算。”
“就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麽怪的人。”小蓟抱着胳膊说:“我俩本想着在秦家军混吃混喝一段时间就跑路的,结果半路上迷上了他的斩马刀,他倒是一点也不小气,只要你愿意学,他就愿意教,拿你当亲徒弟一样,不止斩马刀,他还教了我们哥俩认字来着,那兵书都是一页页讲给我们听的,还说什麽,日後不管在不在秦家军,都得有个傍身的本事,不能总在人後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