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笙花容失色,摸摸自己的脸,随手抓着车帘擦脸,“我的脸……你的手……”
高权译:“……”
他忙擦擦自己手,“不好意思,回去好好洗洗。”
帮余笙系好安全带,他一脚油门下去。
他家离这边有段距离,车程约莫二十分钟才到。
是一栋装修好的小别墅,花花草草硬装软装基本都是开发商自带的,余笙进去后有点不适应。
房子太冷清了。
“先洗脸。”高权译想拉余笙,手伸出去后他又忙换了一只,“盥洗室在这边。”
余笙用肥皂洗了好几遍,高权译也同样洗了好几遍。
“不脏了。”高权译帮余笙擦干脸上的水,“家庭医生马上就到,给你检查一下,你说你的手……”
他看向余笙的手,右手是湿的,左手是干的。
也就是说她是用右手洗脸。
眉头狠狠凝起,他下意识抬着余笙的胳膊,只见手腕那边松松垮垮的,左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你的手……”高权译声音发抖,温柔不再戾气十足,“那家伙干的?”
“早就断了。”余笙有些失落,“还以为长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有我在,你的手不会有事。”高权译第一次在她面前红了眼,“霍霆聿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你千疮百孔的!”
外面有脚步声,高权译扶着她坐下,尔后把医生带了进来。
“余小姐是吧,先把手给我看看吧。”医生放下药箱,余笙摇头,“去医院吧,我想看看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孩子。
高权译原地转了半圈,他怎么把孩子这事忘记了?
家庭医生随性,很快带着余笙去了医院,先检查了胎儿状况,孩子没问题。
又给余笙检查了一下手腕。
“陈旧伤了,手腕应该断过不止一次,怎么这么不小心?”医生看着影像,叹了口气。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还能恢复如初吗?”高权译心口像挂了个刺猬,一阵一阵的刺痛。
余笙这些年吃的苦不比他少。
他们的童年那么快乐,怎么长大后……低头看着余笙,她一言不发但脊背习惯性挺直,脆弱中透着坚韧。
高权译低声安慰:“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顶多恢复六成,而且以后提不了重物。”
高权译跟医生的声音几乎重叠,余笙有些恍惚,“六成也行,还好画画不太用得上左手。”
他知道余笙是不想让他担心,喉头酸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小时后余笙接骨手术完成,高权译的家庭医生给余笙办了住院手续。
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