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不开心吗?”
听到女儿的声音曹琴默收回了目光,“没有啊,继续背吧,额娘在这里陪着你。”
“额娘?皇阿玛是不是不希望我学这些?”
“怎么会呢,不要胡思乱想,你皇阿玛方才不是夸你了吗?”
看到女儿耷拉下来的眉眼,曹琴默只恨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不一样的。”温宜神情带着不解和疑惑,“那是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到皇阿玛并没有多开心。”
“我见过皇阿玛考校哥哥们功课,是不一样的!”
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温宜每次都能在各宫娘娘那里得到夸奖和赞叹,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一样了。
曹琴默蹲下身子与温宜对视,“跟额娘说,你学这些是为了让别人高兴吗?”
温宜歪头想了想,很快摇了摇头,“不是,温宜自己喜欢,我喜欢掌握力量的感觉,武师傅总是用惋惜的眼神看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懂,但我不喜欢。”
猛然接触了全新的世界,温宜乐此不疲地汲取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与之相伴的便是藏在暗处异样的目光。
听到是女儿自己的意思,曹琴默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只要是你自己喜欢,那你就去做,不用管旁人怎么想。”
“至于武师傅?需要额娘去求皇后娘娘换掉他吗?”
温宜摇了摇头,“不用的额娘,师傅教的很好,女儿只是学东西罢了。”
曹琴默心疼地抱着女儿亲了亲,要想走这条路,需要面对的何止是别人的惋惜,日后文人的口诛笔伐才是最要命的。
她不能成为女儿路上的绊脚石,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她。
翊坤宫中,年世兰皱眉看完了手中的密信,随手借着烛火将信点燃。
火舌骤然跃起又缓缓消失。
“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消息不能传,哥哥与十四爷的联系越少越好,皇陵那里被皇上盯得很紧。”
说罢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向桌上的灰烬。
“齐月宾太疯了,齐家没了可用的后辈,她恨不得现在就让这对母子自相残杀,可咱们还不能这么做。”
“太后也是异想天开,几封信就能让她丧失理智,真以为皇帝没了子嗣就能让她小儿子上位,做梦。”
颂芝睁大了眼睛,“两位阿哥的事情是太后做的?那咱们要不要告诉四阿哥。”
“让周宁海去阿哥所送些药材,提醒他小心一些。”
颂芝一边给年世兰捶腿,一边出言安慰,“娘娘放宽心,没有咱们,延庆殿那边得不到皇陵的消息。”
年世兰将手中的帕子扔在桌上,“要不是太后谨慎,身边都是早年伺候她的人,本宫还真用不着齐月宾。”
“那位很小就被接到宫中抚养,有些人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外头她不还是得求您吗!”
闻言年世兰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直身子。
“让人去告诉齐月宾,本宫不是她手下,少用这样的口吻说话,现在朝堂不能乱。”
最起码,在年家新的退路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不能乱。
收到回信的齐月宾也没有生气,只默默多喝了几碗药。
吉祥心疼地给她擦着粉,“娘娘应当保重身体才是,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频繁的小动作极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太后也是在先帝后宫中厮杀出来的,一次又一次失败,只要不傻,她早晚会清查身边的人。
要是现底下人阳奉阴违,这么多年攒下的人手就全折了。
齐月宾瞟了一眼吉祥手中的盒子,“换个红一些的胭脂,看起来有精神一些。”
说罢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慢慢来?我如今这副残破的身子,再等下去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复仇。”
“还是她年世兰命好,这么谨慎,想必年家已经在找后路了,真好啊,还有亲人可以惦记。”
有的时候有软肋也是一种幸福。
“娘娘别说胡话,有太医院精心照顾,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齐月宾抬眸看了眼吉祥红的眼眶,勾起嘴角轻笑了声。
“是啊,我得活着,好好活着。”
齐家经过两代帝王的忌惮早就没了可以提携的后辈,齐月宾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这对母子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