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垣脸色一正:「在表哥面前你少提桂峰庵堂,口无遮拦!」
金小七凉凉道:「不提难道就不是表哥做下的事了?」
「你!」金垣从来说不过妹妹,只能恶狠狠瞪着她,「今日表哥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不想遭殃就机灵点!」
金小七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哥哥,我比你机灵多了。」
虽然今日表哥动怒的非常可怕,但也因此,她「机灵」的好像找到了靠山,嘻嘻嘻。
金垣握紧了拳头看着金小七欢快的背影,气得面红耳赤。
————
裴聿泽抱着郁禾进了厢房,起初郁禾还拼命挣扎,见裴聿泽竟能抱着她纹丝不动,她力有不逮,索性也不挣扎了,异常沉默了下来。
她用无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对抗裴聿泽。
裴聿泽将她放在床榻上,蹲下身子问她:「崴了哪只脚?」
郁禾别过脸不理,裴聿泽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身上可还有哪处受伤了?」
郁禾继续从他手指尖别过脸去,就是不要理他。
裴聿泽目光沉了下来。
青鸟颤着心正要上前解围,结果太医院院首胡太医晃着山羊胡急匆匆跑了进来:「公主受伤了?青鸟怎麽这麽不当心,我来瞧瞧。」
青鸟立刻给师父使眼色:「师父,师父……」
钻研了一辈子医术的老头子,以医术笑傲朝廷,只会看病症,不太会看脸色,观察起青鸟的眼睛:「你眼睛也抽抽了?」
青鸟立刻道:「师父我没事,少卿也在呢!」
胡太医这才看到半跪在公主跟前裴少卿,他背脊一直:「裴少卿啊,让让,我来给公主瞧瞧……呵!」他上前一见裴聿泽,猛地瞪大了眼睛,「少卿的脸色怎麽这麽差,像是怒极攻心之症啊,我顺道也给你瞧瞧……」
说罢,他一手扣住郁禾的手腕,一手扣住了裴聿泽的手腕,无比正色。
「我没事。」裴聿泽转了手腕,从胡太医手里脱离,「你看公主就行。」
胡太医眼睛一瞪:「胡说!我看你的病症比公主还严重,公主倒是没内伤,我看你倒是心肺郁结,火气旺盛,再不清火,就要吐血了!」
吐血?郁禾眼色微变,却还是不转过脸,裴聿泽但仍旧不在意,只是见郁禾还是没有转过脸,脸色极度黯然了下来。
裴聿泽语声也是暗沉的:「我没事。」
胡太医吹胡子瞪眼:「你们年轻人就爱逞强,来来来……」
偏生彼时涂庚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先是朝郁禾行了礼,然後对裴聿泽喊道:「公子,快,快回府,主君找你呢!」
一直在外头看戏的金家两兄妹也跟着涂庚冲了进去。
裴聿泽闻言拧眉,起身看了眼郁禾,转头吩咐青鸟:「照看好公主。」
青鸟领命,他转身走到门口,金垣正要跟上,却见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眸看过去,眼色一暗。
金垣也跟着他看过去,是公主的方向,公主还倔强地别着脸呢。
等他再回头,裴聿泽已经快走出厢房的院子了,他嚷道:「表哥等等我!」
金小七没有跟过去,跑到旁边挨着郁禾坐下:「胡太医是吗?快给公主姐姐瞧瞧。」
胡太医道:「方才已经搭过脉了,公主只是一些皮外伤,身上还有什麽外伤,青鸟检查一遍就成了,至於脚上的扭伤,不妨事,每日擦药膏按摩就成!」
郁禾终於转过脸,硬着声音随意问道:「裴聿泽真会吐血?」
胡太医摸着山羊胡:「说不准,得看他自己,若再气得狠了,吐血也正常。」
郁禾愣了愣,金小七眼睛一亮:「哦~公主姐姐你还关心我表哥!」
郁禾回眸瞪了她一眼:「我是关心他何时吐血!」她嘴角溅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裴家的公子何等矜贵,若是他在我跟前吐血,我可赔不起,父皇只怕到时还得让我禁足,呵。」
金小七暗暗吐舌,看来公主姐姐还在介怀今窈的死硬生生将她扯进去的事。
不过今窈的死能牵扯到公主姐姐,她着实觉得冤枉,那就是一场意外嘛!虽然最近有风声说那不是一场意外,但就算不是意外,那也和公主姐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真不知道姑父他们怎麽想的。
连她都想得明白的事,姑父怎麽会想不明白呢!
————
裴子鹤不是想不明白,不过是丧女之痛後的迁怒,加之郁禾闹和离一事,他对郁禾早有微词,皇室被宠坏了的公主,不把裴家放在眼里,他如何能忍,不过是借着今窈之死给郁禾下马威。
可最让他难以接受,更生气的是裴聿泽的态度。
他坐在书房正堂的圈椅上,怒视着裴聿泽,冷喝一声:「跪下!」
裴聿泽不卑不亢,撩衣跪下。
裴子鹤看着他身姿英挺,如此优秀,他反而心痛极了:「聿泽,你自小就是我的骄傲,是裴家的骄傲,更是裴家的未来,在其他三家日渐衰落时,只有你是冉冉升起的朝阳,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若是你庸碌一点,今日我也不必那麽生气!那羲和公主早前闹着要跟你和离,完全不讲你放在眼里,今日你不但缺席三司会议,还跑到皇家校场上跟一个无名之辈争风吃醋!你将自己的尊严置於何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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