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那天之后,秦婉便一直待在了程州拍戏,而果真如耿迪所说一般,那天晚会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被传至出去,她之后还单独宋岑发了一句谢谢。
而她和沈茄南的联系却更为紧密了,但是严格上来讲,是沈茄南对她,更加的紧密。
虽然两者的工作都是越来越忙,但是沈茄南最近在准备巡演,即使忙得脚不沾地也会没有和她打电话,秦婉没有感到不厌烦,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一次上完课后,已经是接近十点,但是嘉兴依旧灯火通明,沈茄南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和伴舞老师说了再见,随着他们离开时将门打开,沈茄南透过每扇门都有的小窗看到了其他训练室里为梦想日夜奋斗的少年们。
每一个公司里都承载了许多人的梦想,用自己的青春和努力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沈茄南的幸运的,他有天赋,有家境,所以在这条路上并不是很艰辛,他忽然想到秦婉最开始的时候是否也是像他们一样,没日没夜的训练,看不到光亮的未来。
沈茄南收回目光,现在还没有回暖,但是训练久了还是会流汗,他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渍,套上外套,靠着把杆像往常一样给秦婉打电话,这里楼层不低,从上往下能看到那些被点亮的路灯,以及公司对面那些店铺的霓虹灯。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那边传来清冽的女声,“训练完了?”
沈茄南熟悉的声线后,目光找到了着落点,他盯着不远处的树枝丫丫,即使是在黑夜,但是嘉兴的光足够照亮。
“嗯,你在干嘛呢?”其实都是不厌其烦的话题,“今天拍戏累不累?”
“不累。”秦婉躺在座椅上,半闭着眼,肉眼可见的疲惫却还是给了他一个善意的谎言,她知道这段时间沈茄南比她还累,所以更不能让他分了心神。
她已经从清水湾搬了出来,回到了原来的那个酒店,剧组也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和酒店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沟通,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许就没有什么隐患了。
“那你待会回去了是要吃夜宵吗?”沈茄南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那可不行,得长胖。”
秦婉的声音透过听筒像是春风和煦,但是顾薇知道她没有任何表情。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才挂断,沈茄南把手机放进兜里,走出门的时候顺手关了这个房间的灯,窗外的树枝也没有了光亮。
“不想回酒店。”秦婉懒懒的不想动弹,红唇轻启,说着自己的想法,“附近有什么清吧吗。”
顾薇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拿出手机打开了点评软件,找了一家五星好评的店,这个点的清吧最是热闹的时候,秦婉也不怕认出来,戴着帽子和口罩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灯光没有酒吧那么昏暗,看起来这家店的生意还不错,几乎坐满了人,但是谁又不关心谁,他们只把目光投向台上唱着歌的驻唱歌手,这些大多都是上班族,下班后得了空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
老板领着他们到了靠窗的位置,这个清吧名叫[生],生生不息的生,一共是有两层,外面还有一个露天小阳台,秦婉觉得外面冷便也没有去。
饮品上来后,秦婉漫不经心的咬着吸管,台上的人正在唱水星记,她便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和茄南的合作估计得推到下半年了,这段时间你们的时间线都是错开的。”顾薇听到她哼歌,突然想起了这一茬。
秦婉点点头,头顶上的光照在她脸上有种被偏爱的美,让人挪不开眼。
“我也想上去。”她点的一杯Fox血腥玛丽,喝不醉,但是氛围使然,她觉得自己醉了,顾薇对于她这个要求当即就否定了,本来刚刚对于她想要来这儿就想拒绝,但是这段时间她拍戏确实整个人有些压抑便也答应了,若是还上去唱,那不得出事儿。
秦婉有些失落的噘嘴,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不是那种十几岁有着叛逆期的少女了,知道分寸。
台上的人是个小男生,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有着好听的嗓音,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程州的口音,带着其他地方的,或许是怀揣着梦想来到的这里。
秦婉笑着听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或许是被他干净清澈的嗓音吸引,又或者是那双纯良无害的双眸,她想起了沈茄南,这一刻的她觉得保持初心好像就这么简单。
“看得这么入迷,你会让我觉得你对人家有意思。”顾薇这话说的不假,秦婉的眼睛含情,有什么太过于专注的看某一处都会被误会为深情。
秦婉收回目光,笑了一声,“你说,要是我当初不去演戏,现在的发展路线应该会很单一吧。”
她若是没有演戏,也不会去碰综艺,光靠这副嗓子也不会在娱乐圈走的长久,毕竟嗓子也是随着使用而慢慢坏掉的。
顾薇不知道她忽然说这些话的意思,只有回答着。
“把他签到我们工作室吧。”秦婉将搅动着玻璃杯,里面是好看的液体,内心的一点私心渐渐萌发。“就让他只唱歌。”
“好,待会我去问问老板。”
临走前,秦婉坐在位置上,看着顾薇去后台找老板,那个驻唱歌手或许是到了时间,唱完最后一首歌的时候便起身将自己的吉他装进了袋子,秦婉看得不真切,但是听音色就能分辨出那不是一把好吉他,可能是从哪个市场淘来的。
顾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里面还加了少年准备从后台离开然后又被老板留下聊了一会的时间。
“没答应。”顾薇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自己的饮品,“那小孩说不想进娱乐圈,他说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
秦婉了然,便也没有说什么,舔了舔上颚就准备离开。
“为什么想要签他?”
出了门后,冷风吹在人的脸上冰冷刺骨,顾薇忍不住追问。
秦婉的眼底掀起了一点波浪,扯了一个谎。
“喜欢他的嗓子。”
在之后,顾薇才知道,那时候的秦婉早就已经做好了和沈茄南分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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