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不会?……」娜塔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呜呜呜……母后,娜塔什麽都不会?……」
「没事的,殿下,还?有时?间。」扎木雅头疼不已,「您听我说,这几天我慢慢教您,您好?好?背下来就行。」
娜塔擦擦眼泪,乖乖点头听扎木雅说话。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饿的肚子,看着扎木雅凶巴巴的脸,不敢吭声。
真王女在山洞中忍饥挨饿时?,假王女宁玉瑶已经从柔软的雕花大床上醒来,精神饱满地?准备享用晚膳。
小院的膳房内灯火通明,涓姑姑亲自领着一群侍女们?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
「殿下,这是今日送来的鲜鱼,此?鱼鲜美异常,且极难捕捞。您尝尝合不合您的胃口。」涓姑姑笑意满面地?介绍道。
宁玉瑶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垂下眼帘,掩住眼中复杂的神色,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腮边肉。鱼肉入口,鲜嫩多?汁的口感让她的眼睛一亮,「确实不错。」
涓姑姑笑道:「那您多?用些。」
宁玉瑶举箸迟疑,「这……还?有哪个部位可以?吃吗?」
涓姑姑语塞,感情您吃鱼只吃腮边那一小块肉?这种?鱼平日里连国师都难得享用,如今却被这般糟践。
罢了,北穆王唯一的子嗣,日日只穿金不戴银,奢靡惯了也无可厚非。
即便如此?,她脑中蓦地?闪过自己在这般年纪连鱼骨头都轮不上的不堪过往。涓姑姑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压下去,带着侍女把只动了一筷子的鱼撤了下去,不愿再看这个败家子糟蹋好?东西。
第95章灵堂
身?为侍卫的秦熠没有资格享用王女殿下?的残羹冷炙,只能?与国师府的侍从?们一同在膳堂用膳。
秦熠踏入小院时,恰好与面色不虞的涓姑姑擦肩而过。他挑眉看向宁玉瑶,宁玉瑶则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
等?宁玉瑶用完膳,屋里的侍从?们训练有素地退下?後,秦熠问她:「怎麽回事?」
宁玉瑶笑眯眯地回道:「没什麽,王女吃鱼只吃腮边肉,太过奢靡罢了。」
秦熠闻言,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不然呢?其他地方也可以吃吗?」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出声来。
他们二人在这国师府中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时间紧迫。宁玉瑶想起了涓姨的事,说道:「熠哥哥,你说,会不会是当初涓姨被选上了国师府侍女,而这个女人没选上,所?以心生嫉妒,将涓姨扔到河中顶替了她。」
小丽在与宁玉瑶闲聊时,曾说起涓姨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关?於家人的事情,涓姨絮絮叨叨地跟小丽说了许多?,唯有一个叫孟青悦的妹妹,说的次数最少,而且每次提起时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熠点?头,思索片刻後说道:「或许这个女人就是涓姨不愿意提起的妹妹,不过此?事别轻易试探,小心她……」
话未说完,他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宁玉瑶便知有人来了,立即换上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斜倚在软塌上。
没过多?久,秋月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王女殿下?,汤池已?经备好了,您现在可要沐浴。」
宁玉瑶颔首,起身?施施然往浴房走去。这种有人伺候沐浴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等?离开国师府,估计又要在外面舟车劳顿好一阵子才能?回到大宸,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才是。
秦熠依旧坐在浴房门口守着。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一群飞鸟从?空中飞过。忽然,他目光一凝,一只腿上绑着竹筒的白鸽径直飞向国师府,最後降落在前院中。
前几日探寻国师府时,他隐约听到鸟雀鸣叫和鸽子的「咕咕」声,当时以为国师可能?只是喜爱鸟雀,现在看来,或许国师府养了一群信鸽替他传递消息。
秦熠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凌乱的大胡子,啧了一声,还真是大手笔,养一只信鸽就需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国师居然养了那麽多?,被他爹知道了不得馋死。
不过,不说他爹馋不馋,反正他挺馋的。这种信鸽都需要用上好的谷物精心饲养,而且经过长时间飞行,肉质紧实,烤着吃肯定非常美味。他砸吧砸吧嘴,找个机会打两只尝尝。
翌日清晨,一声沉闷的钟鸣声将宁玉瑶从?睡梦中唤醒。
秦熠迅速翻身?坐到脚塌上,凝神倾听片刻後,说道:「似乎是丧钟的声音。」
宁玉瑶微微蹙眉,与秦熠对视一眼,莫非……
这时,秋叶在外面轻轻叩门,「殿下?起了吗?」
宁玉瑶扬声道:「进来吧。」
秋叶推开门,进来後福了福身?,说道:「王女殿下?,国师差人送来消息,国师今日不能?回府了,还需您多?等?候几日。」
宁玉瑶撑起身?子,脸上露出愁容,问:「请问国师突然有何事?」
「是我?们苍荻的朱老将军骤然殒没,国师需要去为大将军送行。」
「朱老将军?」宁玉瑶惊讶地坐起身?,「是朱旦英老将军吗?」
秋叶点?头应是。
宁玉瑶心中暗道,果然是他。要知道能?响彻整个国都的丧钟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有资格敲响的,目前国都内已?死之人也只有朱旦英有这个地位。
「朱老将军的威名我?曾在北穆也听说过,与我?们北穆的扎木哲将军一样?都是国之栋梁,可惜……」宁玉瑶的思绪仿佛飘远,不知想起什麽伤心事,又掩面默默流泪,「真是天妒英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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