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日的内心,从早上开始,便本能的有些……不安。
钟辅很少有不安的时候,
在云鹤入京那日,他看着好友和全家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心中曾有过不安,
果然,挚友全家在当日便惨死在京城,
而后自己某日在朝堂与皇帝论政,心中也曾有过不安,
回家才知,夫人当天下午病危,而自己错过了与她的临终诀别。
最近钟白这连续两次的遇险,都是跟在连钰身边。
而钟白竟对此毫无戒心?
钟辅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的敲打一番自己的儿子。
连钰之前是好的,但是现在他与连钰之间因为云鹤案子,而结成的并不牢靠的联盟,早已经瓦解,
她现在官居三品侍郎,也算是大权在握,万一她心系哪个皇子,与自己成为政敌,
与她交好的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对方拿捏自己的有力武器!
他担心儿子如果再跟连钰这么亲近,日后会被对方算计的体无完肤,连同自己,都有可能遭到波及!
钟辅没有回应钟白,但是钟白敏感的觉察到了,钟辅对自己要帮助连钰,心里是真的不满!
“父亲,您是不是对瑞山不满?她可是您的……”
“住嘴!为父现在还管不住你了?她是谁不用你再提醒为父!
养好腿之后,给我去祠堂跪着,
让祖宗再好好认认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好子孙!
扶好你的主子,跟本辅回府!”
钟成接到信号,刚刚追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给钟辅和钟白行礼,就被钟辅气冲冲的下了命令。
钟成接手钟白的一瞬间,钟辅就大踏步的往前走了。
“公子?老爷他……”
钟白此时也气闷,但是这次的事情本就凶险,他不能叫连钰一个人去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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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成,你回去找李叔,跟他借五十名暗卫,随时待命。”
钟成见到了自己主子活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再次投入了新的任务浪潮之中。
而钟成心中也明白,这个任务,自己必须得好好完成,保护好连大人,
否则,未来主母出现不测,自己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另一头,连钰沐浴更衣后,坐着马车,快往宫中驶去。
皇帝已经听左聿报告了事情全部的来龙去脉,
此时见到连钰身着绯色官服,脸上伤痕未完全褪去,他却恍惚生出一种熟悉的惧意,
这种感觉,好几年不曾有过了,连现老三那般数量的暗卫和府兵的时候,都没有生出来。
那是对武将的惧意,过于强大,有一种自己可能无法掌控的危机感。
如今,连钰这样一个文官,竟然让自己无端生出这般惧意出来!
“连爱卿,此番去永宁县办差,辛苦了。”
皇帝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开口。
“臣不辛苦,为陛下办差,本就是臣之本分,
臣已经将永宁县前任知县陶朱家中抄出来的藏银,以及各类珠宝器物及具体物品交由户部尚书郑大人接收。”
连钰恭敬的将之前在永宁县的差事简单禀明结果后,不着痕迹的引出自己的目的。
“此番进宫,一是给陛下复命,二是禀报陛下,臣和钟侍读在城外被蛊人死士埋伏一事,臣已经有线索了。”
“哦?什么样的线索?正好左聿在此,若要实施抓捕,他可以拨出人来,助爱卿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