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烟满心欢喜地接过爆破符,一边打量符纸一边听江羡年讲解,突然间,眼前多了两张黄纸红字的符纸,中间的咒语不像是笔写出来的,糊在一起,血色在转折处晕开,像恐怖片的诅咒。
她冷不丁被吓到,身子一顿,眼睛顺着血流不止的手向上瞟,看到江寒栖嫌弃地望着她。他把血符强塞进她手里,解释道:「这叫血符,洛姑娘用的时候甩出去就行。」
他看了眼一旁的大石头,递出乾净的手问:「你想站着等还是坐着等?」
没一会儿,洛雪烟坐到大石头上,俯视江寒栖绕着石头布血阵,感觉自己的手腕也跟着挨了一刀,情不自禁地摸了摸。
真的不疼吗……
算上这次,她已经见过江寒栖自残两次了。河边那次也是他自己动的手,伤口又深又长,贯穿整个手腕,像是要把整只手都砍下来一样。
江寒栖布好血阵,抬头嘱咐道:「不要走出这个圈。」
洛雪烟点头。
江寒栖抽出别在腰间的千咒,令其恢复正常大小,转身想叫江羡年出发,却见到她望着他的方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有些疑惑,心想他们最近的关系也没更进一步,她为何要那麽看着他?他说道:「阿年,该走了。」
「好,」江羡年笑眯眯地对洛雪烟挥挥手,「我和哥哥马上回来。」
洛雪烟对她微微一笑,目送兄妹二人走进树林,无聊地研究起手里的符纸。过了会儿,当她打完第五个哈欠後,拴在树旁的两匹马忽然焦躁地嘶叫起来,不断地用前蹄刨地,缰绳崩到极限,直直横在半空。
洛雪烟攥紧符纸,惴惴不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远处群鸟惊飞,马匹挣扎得更凶,扯得树也跟着晃了晃,落下几片树叶。
突如其来的长鸣令精神紧绷到极限。
洛雪烟屏息循声望去。两匹马还在,但头没了。沾血的蛛丝粘在拴马的那棵树的树干上,轰隆隆的树木倒地声音紧随其後。她蹭的一下滑到地上,盯着蛛丝延伸的方向,拿着符纸的手微微发颤。
巨物行进的声音越来越近,蛛丝摇晃,血甩了一地。
终於,魔蛛露脸了!
长满黑色绒毛的丑陋长腿插进没了脑袋的马的身体里,血肉之躯像放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下去,不多时地上只剩下两张马皮。它调转方向,六只血眼齐刷刷地盯着洛雪烟。
洛雪菸头皮发麻,抽出一张符纸挡在面前。蛛丝铺天盖地,她闭上眼,将符纸甩了出去。
「不自量力!」
洛雪烟立刻睁开眼,只见红衣少年从天而降,劈开蛛丝,一棒子正中魔蛛额前,将它的头打得凹下去一大块。半空中的血符熊熊燃烧,释放的血红丝线交织绷紧,割碎了层层蛛网。满天红光中,江寒栖脚尖轻点,像只灵活的鸟,翩然落到她身前。
「收。」江寒栖举起左手,做了个手势,丝线应声集中到他手里的千咒上。棍身的咒文依次亮起,红光现了又灭。
魔蛛倒在地上,被持剑赶来的江羡年一击毙命。
江寒栖挥手熄灭烧了一半的符咒,看向洛雪烟。除了受惊,少女看起来一切安好。血阵没触发,她应该没有受伤。
可洛雪烟朝他指了指左半张脸。
「伤到脸了?」江寒栖皱起眉,走进了些,还是没看到她脸上哪里有伤。
洛雪烟摇头,食指放在左眼底下的那块皮肤,嘴里念念有词。
江寒栖俯下身,她却出其不意地抬起手。
又想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