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又问:「如?果献祭的话?,我可以活到明年春天吗?我有一件只有活着才能做到的事。」
方净善笑答:「当然可以。献祭不会一下子要了?你的性命,因为你现在并不合格。不过就像你来?寺庙祈愿要献香火一样,你要先燃了?那?根香才能开口许愿,不是吗?」
宫女愣愣地点?了?点?头。
「放轻松,献祭没有?你想得那?麽可怕,」方净善循循善诱,」凡事皆有?代价,只要诚心献身,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宫女喃喃重复。
方净善建议道:「姑娘要不回去?再仔细想想?」
「不,」宫女一下决绝起来?,她握了?握拳,这个动作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就今日吧。」
她不知道以後还?能不能偷跑出来?了?。
「姑娘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我明白了?。」
方净善给了?宫女一个小药瓶,让她喝下後躺到床上,然後什麽什麽都?不用管了?。
宫女依言照做,打开药瓶,闻了?闻,甜丝丝的,带着酒香,像是果酒。她仰头喝下去?,确实像甜如?蜜的果酒,不过液体?有?些醇厚。她躺在床上,盯着帷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眼皮不知不觉变得沉重,似有?千钧坠着。
帷帐出现了?重影,她看到方净善站在床边,将手伸了?出来?,盖住了?她的眼。
黑暗包裹意识,他温柔道:「睡吧。」
耳听?其声,只觉有?水流过。
可纳万物的水洗净了?杂念,她不堪困倦,慢慢合上了?眼。
方净善拿开手,见宫女没了?意识,掀起上袄,让她的腹部?露了?出来?。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肌肤,感觉碰到一块坚冰,寒气逼人。
下一刻,他将手里的匕首插了?进去?——
没有?血流出。
方净善割下一小块肉。
雪肌下没有?血肉,而是一棵棵晶蓝色的草,散发着幽幽的寒气,遍布在下面,就好像……是以血肉为土长出来?似的。
腹腔里也看不到一个脏器,全是晶蓝色的草,密密麻麻的。一接触到热气就蜷了?起来?,萎靡不振。
方净善盯着手里的肉沉思了?一会儿,又取了?一小块,才把?上袄拉了?回去?。他看了?眼在床上熟睡的人,眼波依旧柔似水,垂眸含笑道:「感谢公主以身饲愿。」
又是那?副垂怜芸芸的怜惜模样。
方净善收起肉块,擦掉匕首沾上的蓝色液体?,闻到淡淡的异香。他面不改色地净了?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拿起茶杯,给自己倒满茶,安安静静地独自品茗。
匕首取肉,白衣却滴血未沾,一如?既往地乾净。
宫女悠悠醒来?,看到熟悉的帷帐,顷刻间想起昏睡前?的记忆,连忙起身看自己身上少了?哪块,四肢完好无损,她行动自如?,半点?疼痛未觉。
「在腹部?取的。」方净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宫女惊慌地摸自己的腹部?,果然摸到一块空缺。
她忽然又开始害怕了?,想掀开衣服查看,又不敢亲眼目睹里面变成?了?什麽样。
「不会危及性命的,姑娘且安心,」方净善头没转,眼不动,但好像就是知道她在做什麽,接着说道,「就是姑娘看到腹腔内部?可能会有?些不适。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姑娘已?经是祭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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