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意叹了口气:「你也是?受害者。」
谢知微摇头否认:「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
阮如?意问道:「话说你娘为什麽想要阿春的心?就因为她的离开让你害了病?」
谢知微思索了一会儿,面上的灰暗又扩散了一些,肩膀像流沙一样的塌了下去。他缓缓道:「可能是?为了给我?治病。」
有次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白檀和庄夫人在谈论药引的事情,他隐约记得听到了「心」这个字眼。
谢知微接着道:「可是?我?已经活够了……我?之前就跟她说过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在春天,但?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阮如?意提议道:「那你现在跟你娘说让她收手,她……」
谢知微摇摇头:「没用的,她不会听的,她从来听不到我?说的话。」
不管做什麽,她都会打着为了别人好的幌子一意孤行,仿佛自己是?了不起的救世主一样。
她将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视为恩赐,并为此?感动不已,可是?他一点都不需要,他只想要一场发生在春天的死亡。
他忽然发现自己傻的好笑。
父亲死於意外,姐姐又早死,他一直觉得母亲很?可怜。他同情她,怜悯她,爱惜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拯救她。
拯救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绝对的服从。他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她要求什麽,他就做什麽,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件事。
他哪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想哭不能哭,想爱不能爱,他俨然是?庄夫人的提线木偶了。
他选不了生,但?至少可以控制死。
谢知微看向阮如?意,眼神坚定:「我?想好了,我?要去不寒山找阿春,用这条命赎罪。」
阮如?意愣了愣,问道:「你不打算回天水山庄了?」
谢知微平静地回道:「没有囚犯愿意心甘情愿地待在牢笼。」
他在爱中是?自由的,他想永远留在自由里。
江寒栖洗过澡,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巴掌印,疼倒是?不疼,就是?被?白皙的皮肤一衬显得有些碍眼。
他想起消肿的药膏在洛雪烟手里,正准备去拿,洛雪烟送来了药膏。
洛雪烟和江寒栖分开了几日,乍一看到沐浴完的他感觉很?新鲜,嘱咐完药膏的用法後也不说话,就那麽眨巴着眼打量着他,像在观察刚认识不久的新人一样。
江寒栖把手伸过去接药膏,洛雪烟没给他。他抬眼一看,发现她在盯着他脸看。
他想起在药铺抓药时?她跟夥计说会给他涂药,恍然大悟,牵起她的手,领她在桌旁坐下,将脸凑了过去。
结果下巴被?挠了挠。
江寒栖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收到一个无辜的问句:「干吗?是?你先凑过来的。」
江寒栖无语道:「我?凑过来是?为了方便你上药。」
洛雪烟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药膏,好像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打开盖子刮了一层药膏,轻轻点在他的脸上,慢慢揉起来,问道:「这样会疼吗?」
江寒栖回道:「不会,你可以重一些。」
落到脸上的力道太?轻了,像一个羽毛在来回搔,有些痒。
洛雪烟试着加重指尖的揉搓,见江寒栖反应不大,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玩起了光滑的软肉,一会儿戳个浅浅的坑,一会儿把软肉往上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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