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临时起意去的那片绿洲就?是这麽?一个无价之宝。
江寒栖抱着意识模糊的洛雪烟走进湖中,感?觉水没过膝盖,把她放了下去,只见两条腿一沾水就?化为?鱼尾,在水中摆了下,鳞片自上而下荡出一圈银色光泽。
江寒栖开口道:「可以松手了。」
洛雪烟还在紧紧抱着他。
明明是横抱,可为?了降温,她愣是把自己?扭成了麻花,上半身翻过去,下巴枕着他的肩膀,跟他脸贴脸。现在腿在水下,两人?看起来就?像在面对面拥抱。
江寒栖说完,见洛雪烟不?为?所动,试着轻轻掰她的肩膀,结果适得其反,他被抱得更紧了。
江寒栖看了眼水上的大半截鱼尾,无奈地抱着洛雪烟坐到湖里。
水漫过肩膀,缠得很紧的手臂慢慢卸了劲,松开,滚烫的脸顺着脖颈滑下,浸在水里鱼尾舒服地摆了两下。
江寒栖本?来松垮垮地搂着洛雪烟,感?觉她要溜走,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火,报复一般地收紧了手臂,将弃他而去的鲛人?禁锢在怀里。
鱼尾摆动的幅度更大了,像是在挣扎着逃离。
江寒栖感?受着水的波动,低声道:「你就?这麽?讨厌我吗……」
他将脸埋进洛雪烟的颈窝里,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暖香,淡淡的,像是皂角,温暖而乾燥。
不?知从何时起,洛雪烟身上忽然就?多了这股特殊的暖香,越靠近越明显。
香气并不?浓郁,闻久了却会让他陷入微醺一样的状态。
晕晕的,身子也会飘起来,但脑子却是清醒的,难以言说的快乐像花一样渐次开在四肢百骸。烦恼丶痛苦丶忧虑,什麽?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满当当的幸福感?。
冷战後,两人?之间距离远了,暖香却愈加明显。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对暖香上瘾了,越是克制,越是渴望。
沉醉在暖香中,江寒栖悲哀地意识到洛雪烟在他身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他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
她不?要他,他就?没地方?去了。
洛雪烟正在跟一只巨大的八爪鱼搏斗。
她陷在软肉中,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好容易拿开一根触手,另一根触手就?缠到了脖子上。她愤愤地用鱼尾拍了下另外两根触手,缠在脖子上触手松开了些,她转身要往岸边游,触手又追了上来。
「你再纠缠我就?把你就?地烤了!」
狠话放完,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洛雪烟眯了眯眼,再睁开眼时,看到一张被水打湿的美人?面。
江寒栖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狗,无助又可怜。
洛雪烟感?觉脑袋胀胀的,摁了摁太阳穴,问道:「我这是怎麽?了?」
江寒栖回道:「你中暑了。」
洛雪烟软塌塌地躺在他怀里,感?叹道:「原来中暑这麽?难受啊……」
她原先身体健康,从没中过暑,军训的大太阳一天不?落地熬了过去。
洛雪烟又问:「我怎麽?到湖里了?」
江寒栖回道:「我把你抱过来的。」
洛雪烟愣了下,笑嘻嘻道:「谢谢人?美心善的江公子。」
「醒了的话就?自己?在这泡吧,我回去了。」江寒栖冷漠地松开手,把洛雪烟撂到水里,起身要走。
「等等,我头?晕,」洛雪烟怎麽?会放过结束冷战的大好时机?她主动出击抓住了江寒栖的手,张嘴就?来,「你走後万一我晕在湖里淹死了怎麽?办?」
江寒栖无语地看着她,反问道:「你听说过溺水的鱼吗?」
洛雪烟噎了下,想不?出什麽?理由,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一个人?在这泡水太无聊了,你必须留下来陪我。」
江寒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洛雪烟又抓上他的手臂,使劲一拉。
「哗啦——」
江寒栖一屁股坐到湖里,这下上衣几乎全湿了,薄薄的一层布料沾了水贴到肌肤上,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