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後,不由大惊道:「顾公子眼盲了?」
高檀低叹了一声:「正是。」
日影渐渐西移。
顾淼回到屋中,便听高檀说,赵若虚来了。
「你想见他麽?」
顾淼点头:「当然。」
顾闯与潼南孔聚之间很有些蹊跷。
她希望赵若虚带来的消息,能够解答她的疑问。
「不过……」顾淼迟疑道,「不过此时他倒不必知晓我并非顾远。」
她还要用赵若虚,顾远的身份自然比「顾淼」妥帖。
高檀因而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寨中的一处花厅。
她坐在四扇屏风之後,而赵若虚则立在屏风的另一侧。
顾淼坐定後,听见赵若虚道:「听闻顾公子眼中有疾,万望公子保重身体,早日痊愈。」
顾淼「嗯」了一声,花厅之中唯有她与赵若虚二人,但高檀的人便在门外。
「你既来寻我,可是有了什麽消息?」
赵若虚拱手答道:「当年梁羽白杀梁献阳後,青州一直流传皇太孙侥幸逃脱的传闻,因而一直有人在青廉二州盘桓,试图寻找太孙的下落。孔氏自也不例外,听闻孔聚北上廉州,寻找皇太孙的下落数次,倒也不稀奇。」
确实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如何又与阿爹有一段渊源。
顾淼正欲开口,却听赵若虚又问道:「公子,可曾听过榔榆之困?」
她的心头突突一跳。
榔榆之困,她当然听过,高檀的生母碧阿奴便是死於榔榆之困。
顾淼心跳渐快,轻轻「嗯」了一声,便听赵若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某寻到了孔氏旧仆,据他说,孔聚当年在廉州找寻太孙下落,恰恰遇到了榔榆之困,强匪乱盗困守榔榆,孔聚在榔榆困了月余,险些丢了性命。」
乡野之困,饿殍遍野。
酒恶花愁梦多魇。
顾淼脑中的念头愈发明了。
榔榆之困,是前朝覆灭过後的馀波,彼时豪强争斗,遭殃的便是百姓。
榔榆虽是乡野,可在廉州,既临湖阳,又可直抵康安,是彼时的重地,乡野富庶,难免被人觊觎。
彼时,众人齐齐涌入榔榆,如今想来,大约是听了流落在外的皇太孙的消息,只是不幸的是,汛期过後的榔榆遇到了飞石泥流,进出榔榆的官道被大石封住,整整月余,榔榆成了瓮中之鳖。
武人游强众多,若是同心,未必不能尽快移除山石,搏出一条生路,可惜,众人各怀心思,因而才酿成了榔榆之困。
孔聚曾经困於榔榆,那阿爹呢?
她当时太过年幼,她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在那样的日子里,顾闯是否曾经南下过?
倘若他确实如此呢,在榔榆见到了孔聚。
到底是何经历,才会让阿爹如此惧怕孔聚,恨不得匆匆杀了他?
顾淼的心狠狠一坠,後脑勺宛如当人被人骤然一击之後,复又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顾公子?」久久等不到回音,赵若虚不得不试探地开口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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