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
她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倒也不必。」
闻人听雪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她在感情上如此勇敢,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懦弱,所以不想再犹犹豫豫,止步不前,不管结果好与不好,我都想认真谈一场恋爱。」
看着江雨眠的眼神,闻人听雪顿了顿,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弱弱说道:「我还是很坚强的,我已经是一品天人了,怎麽会为情所伤。」
江雨眠:「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如果应意浓在这就好了,她最了解男人,可以给你当个恋爱军师,不像我一直劝分不劝和……」
抱着一丝诡异的心态,江雨眠还是和闻人听雪去了皇宫。
站在宫墙外面,闻人听雪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去御膳房偷点心给你吃。」
江雨眠笑了一声,「算了吧,我才不要当电灯泡,我一进皇宫就不自在,这种秩序森严的地方跟个笼子一样,光是看着就透不过气了,还不如去外面逛一逛,买点小吃呢,你在皇宫里小心点,别迷了路,我自己出去玩了。」
她一转身,像只轻盈的鸟似的飞走了。
闻人听雪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对皇宫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自然不会迷路,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太子居住的东宫。
到了东宫,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认真谈一场恋爱的闻人听雪被夜风一吹,社恐属性大爆发,瞬间冷静了下来。
於是她来到假山附近的亭子,开始绕着亭子来回转圈,转了五十圈後又拿着细雪剑削石头,削完了二十块石头,凉亭的石桌上出现了二十个姿态各异的石雕猫咪。
看着那些石雕小猫咪,闻人听雪又捡了二十块石头。
*
江雨眠去戏楼里听了场戏。
戏子唱的精彩,她不太感兴趣,听了会儿就昏昏欲睡,又被满堂的喝彩声吵醒。
戏听了一半,她就走了出来,去戏楼旁的小摊贩那儿买了一碗桂花酒酿汤圆,喝完後热乎乎的酒酿圆子,她还没有过瘾,又买了一坛米酒。
她拎着一坛米酒找了间客栈住下,要了一间上房,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了一身乾净的衣裳,喝了半碗米酒,然後吹灭了蜡烛,拉下了月白色的帐子,躺在床榻上缓缓入睡。
江雨眠睡的很沉。
离开碧海潮生,远离那个男人之後,她的睡眠一直很好,不容易被惊醒,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可今夜却反覆做梦,又被卷入那些冗长混乱的梦境里。
她仿佛陷入了沼泽里,越挣扎越深陷,也说不清梦里都是什麽,精疲力尽地从梦里醒来,江雨眠疲惫地睁开了眼睛,月光照进月白色的帐子里,光线昏暗朦胧,犹如一方晃动的池水。
江雨眠嗅到了冷冷的月桂香气。
她的眼睛完全睁开了,男子精致的下颌和如仙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她正躺在他的怀里,不知睡了多久。
第129章羽朝2
噩梦让江雨眠头痛欲裂,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抽痛的太阳穴,冰冷的气息涌入鼻腔,她闭上眼睛,不愿让自己清醒,却还是在这股气息的包围下清醒过来了。
原来这些自在的日子这麽快就要结束了。
飞出笼子的鸟很快又要回到笼子里,自由的滋味是如此美妙,是如此的令人贪恋不舍,江雨眠的眼眶酸涩胀痛,她眼睫轻颤,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男人冰凉的指尖拂去她脸颊上的眼泪,那颗泪落在他冰冷的指腹上,瞬间被冻结,变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他柔声说道:「眠儿,做噩梦了吗?」
他的声音是如此动人美妙,宛如世间最动听的乐器吹奏出的乐曲。
但对江雨眠来说,他的声音是恶毒的诅咒,是令人痛苦的噪音,是一种漫长的酷刑。
江雨眠冷笑一声,「关你什麽事。」
「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小太岁,」月扶疏揽住江雨眠的肩膀,又将她禁锢在怀里,江雨眠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她的脸贴着他冰冷的衣衫,月扶疏抚摸着她的长发,手指落在她的腰带上。
腰带系成的蝴蝶结很快被他解开,衣衫被剥落,露出赤裸的脊背。
她的实战经验太少,在战斗中很吃亏,闲暇的时候商枝和闻人听雪一直给她喂招,她们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所以从来都不会留手,做那些虚伪无用的慈悲。
刀剑无眼,江雨眠在打斗中受了很多伤。
那些伤痕还没有愈合,结着丑陋的血痂。
其中一道剑伤几乎贯穿了她整个脊背,是她和闻人听雪练剑时留下的。
闻人听雪的剑实在是太快了,她一个严厉的老师,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江雨眠的前胸也有一道伤口,她躲开了闻人听雪朝她咽喉挥来的剑,於是这把剑就落在了她的前胸上。
身上的衣衫继续被剥落,她的腿上也是一片又一片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