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又拽了拽袖子,「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和大王谁更重要?」
不知为何,等她问完这句话,小红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会,看得商枝都有点发毛了。
商枝耸了耸肩膀,竖起一根手指,「算了,我不问,不问这种陷你於不义的话题。」
小红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倚着帐子低头看她:「你倒说说,怎麽陷你於不义了?」
商枝叹了一口气:「你要说我比大王重要,难免让人觉得你见色忘义,你要说大王比我重要,我虽然不会生气,心中多少会有点失落,所以还是不问最好。」
小红嗤笑一声,拍了拍商枝的脑袋,「年纪不大,倒挺豁达。」
商枝清清嗓子,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搂住了小红的腰,把脸贴上去蹭了蹭,随後又抬起头,一脸扭捏地说道:「刚刚我的话,你可别告诉大王噢,就大王那脾气,要是知道我在背後编排他,我留个全尸都难。」
小红又眯了眯眼睛。
商枝说道:「亲爱的小红,你也不想看到小野猪变成烤乳猪吧?」
小红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一脸勉强地点了下头。
商枝又乐呵呵地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摸着他的六块腹肌,摸着摸着她又觉得牙根有点痒,於是深处舌尖舔了舔牙齿,往小红的胸口瞄了一眼。
小红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眉心,把商枝的脑袋往後推了推,羽睫低垂,红唇轻启,淡淡说道:「牙痒了?」
看他现在的高冷表情,就知道这事不能成。
商枝只好咂咂嘴巴,悻悻说道:「我又没说要怎样,只是看一眼,我也不是很想。」
小红冷笑一声:「你摇摇猪尾巴,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猪屁,长了几颗尖牙,下口没轻没重。」
商枝脸一热,微红着脸朝他乾笑了几声。
瞧她这一脸傻样,小红喟叹一声,低声道:「你这好色的小鬼,床上脑袋一热,什麽话都敢往外说,你天赋出众,比起鬼王当年,也是毫不逊色,猜疑鬼王也是清理之中。」
他摸了摸商枝的脑袋:「虽然人人都想长生,鬼王却并不强求,长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也是一杯腐蚀神魂的毒酒,太过沉溺,只会伤人伤己。」
小红说的话,商枝是不太能理解的,她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大王已经是九品天人了,只有他伤害别人的份儿,谁能伤害他?」
小红说道:「能伤人的不止刀剑,有些无形的伤口,往往更加致命。」
看着商枝似懂非懂的样子,小红坐在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壳,声音柔和了许多:「还疼不疼了?」
他这样轻言软语,顿时让商枝脑袋犯了迷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臊眉耷眼地说道:「不疼,就是牙有点痒。」
小红叹了一声:「真是愈发不成样子了。」
*
盘先生把塌陷的地道修好了。
奇怪的是,当盘先生从地道溜进密室里,试图从蟒蛇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时,那条黑色的蟒蛇却并不搭理他。
先前他去了几次,那蟒蛇都把他当做空气,只有羽流萤去了,那蟒蛇才会吐露一些消息。
盘先生猜测那条蟒蛇里的灵魂也许认得羽流萤。
但是除了养父之外,羽流萤并没有接触过其他的诡术师。
羽流萤再次附魂到神武殿那只小老鼠身上,从地道溜进後殿的密室里时,那条蟒蛇已经奄奄一息了。
阴毒的锁魂阵和钉在蟒蛇身体里的锁魂钉极大地伤害到了他的灵魂,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这条蟒蛇的身体里,属於人的意识将彻底消散。
底下的密室里潮湿阴暗,散落在地上的蛇鳞片更多了,小老鼠的爪子踩在那些蛇鳞片上,发出了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蜷缩在笼子里的蟒蛇睁开了眼睛,绿色的蛇瞳茫然了一会儿後才对准焦距,看向面前的小老鼠。
小老鼠轻轻叫了几声。
令羽流萤失望的是,这条黑色的蟒蛇并没有什麽反应,仿佛只是一条普通的蟒蛇。
也许人类的意识已经消失了,不知为何,羽流萤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她对这个前辈行了一礼後,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上。
失去了一个信息源,这让羽流萤的心情有些挫败,她短暂地歇了一会後,立刻下了床,思索着要从何处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