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抱着被子呼出一口气,慢慢翻了个身,月扶疏的睡颜近在咫尺,月光洒在他脸上,恍若月下沉睡的谪仙,难免会让人恍惚一瞬。
今夜月色很美,江雨眠出了一身汗,她掀开被子,扶着额头慢慢坐起来,踩着月扶疏的膝盖下了床。
她刚穿上绣鞋,身後就传来了月扶疏的声音。
「去哪?」
「去看看你母后,这是最关键的一个晚上,她如果醒不过来,就再也不会醒了。」
「一个六品天人的陨落和新生,是值得人在意的。」江雨眠冷笑一声,「倒是你,可真是冷心冷情,这种生死时刻,居然不去你母亲那守着。」
月扶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父皇在那守着,若是我母后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人不是他,他会耿耿於怀数百年。」
江雨眠皱着眉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父皇真是病得不轻,如果你母后没醒过来呢?」
月扶疏说道:「生死时刻,只有他和我母后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打扰,对我父皇来说再好不过。」
江雨眠:「……」
「神经病。」她低骂了一声,又躺回了床上,静静地等着最终的结果。
天蒙蒙亮时,一道悦耳的鸟鸣声从远处滚滚传来。
江雨眠打开窗子,只见天际一道流光闪过,还来不及看清那是什麽,一片白色羽毛突然从空中飘落下来,被风吹进了窗子里。
江雨眠伸手接过羽毛,下一瞬间,门窗震动,一阵乒桌球乓碰撞声突然在关雎宫後殿响起,伴着宫女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月山顷饱含怒气的声音也在此刻如雷霆般响彻在整个关雎宫的後殿上。
「孽畜!」
江雨眠和月扶疏也是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愣,两人立刻飞到金月皇后的卧房里。
绯红纱幔随风轻扬,一只体型巨大的白鸾鸟盘踞在床榻上,将金月皇后严丝合缝地围住。
一声低吟在床帐中响起,带着些沙哑和茫然。
「追风……」
他们都猜错了。
金月皇后第一眼看见的东西不是月山顷,而是她的爱鸟——追风。
第181章太岁29
金月皇后只醒过来一小会,虚弱地唤了一声爱鸟的名字後,就又失去了意识。
两种剧烈的毒性在她体内相互冲击,导致她的身体十分虚弱,直到太阳落山,金月皇后才再次醒过来。
许风眠失去意识那一年,月扶疏才九岁,她也才二十八岁,那正是一个女子如花朵般完全盛开的年纪,如今再醒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容颜也一丝未改。
这朵美艳无比的花朵依旧盛放,不曾凋零。
月山顷一直坐在床边,雪白的发丝垂在绯红色的织金袍子上,宫灯里的烛光轻轻跳动了一下後,烛光下的金月皇后睁着绯色的眼瞳,片刻的迷离之後,那双美丽的眼睛渐渐聚焦,看向了月山顷。
这一眼,是隔了二十九年的对视,对於金月皇后而言,却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她缓慢地眨着眼睛,片刻後,她柔柔开口:「皇上的头发怎麽白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语调很生涩,这个绝色佳人自己也吃了一惊,抬手抚摸着自己喉咙。
强大的武功让她全身的肌肉没有发生萎缩,然而那些流逝的岁月依旧在她身体上留下了一些刻痕,让她对自己的身躯感到有些陌生。
「也许是我老了。」
月山顷握住了她的手,金月皇后看着他身上的绯色织金袍子,那上面绣着金色的月亮和祥云,袖口用缀着红玉髓的珠子绣了一圈艳丽的石榴花。
他虽然一头白发,容颜却依旧年轻,金月皇后细细端详了一会,声音依旧柔柔的:「皇上白发也很好看,像雪一样。」
她扶着自己的喉咙,正想从床榻上坐起来,身子却虚弱无力,月山顷坐在床边,轻轻抱起了她,金月皇后倚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胸口上那轮金色的月亮,柔声问道:「怎麽穿了这件衣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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