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的女人则不包括在内。
习武要吃很多苦,吃了这麽苦练就一身本事的女人,无论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她们都是意志坚定,很有主见的人。
当初她的养父母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说是挚友家的儿子,和羽流萤同岁,生得很俊朗,是个很活泼的青年。
但羽流萤不太愿意。
她想高嫁,不想向下兼容。
她要学识有学识,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能有才能,还会艰深晦涩的诡术,她除了个子矮一点,心中的算计多了一点,怎麽看都是个不错的人。
所以她当然值得更好的。
於是羽流萤找来找去,把目光放在了沈玉身上。
那时候沈玉没说他叫沈玉,他对羽流萤说,他叫沈琢。
所以看过原着的羽流萤也没往其他方面想,不知道这就是原着中娶了真公主的那位探花。
她考察过沈玉的学识,觉得这人学问不错,很大概率会高中,就借着芳心暗许的名义,花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钱,给他租了一间破房子。
然後隔三差五地去送东西,又找人修缮房屋,时不时送去一点亲手做的点心,一来二去,沈玉便动情了。
这一切都在羽流萤的预料之内,但沈玉的母亲,那个刁钻野蛮的母亲实在不在羽流萤的预料之内。
沈母觉得儿子一定会高中,再加上沈玉品貌俱佳,高中後一定会有不少达官贵人榜下捉婿,将那些千金小姐许配给她的儿子,区区一个绣娘,怎麽能配得上她的好儿子?
令人苦恼的是,她说的话还真是对的。
好男人都是抢手货,而且沈玉的才华出乎羽流萤的预料,让羽流萤觉得不太好控制。
过日子就像打天下,合作夥伴太弱会拖後腿,合作夥伴太强会嫌弃另一方拖後腿,早晚会寻找更强的合作夥伴。
羽流萤皱着眉头,在心里面衡量得失。
觉得就算不成为夫妻,认识这样一个有前途的青年俊杰也不错,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正衡量着,羽落清派人烧了她的绣庄。
生死面前,许多事情都变得微不足道,於是也不用衡量什麽了,她连夜变卖家产跑到了西海魂族,直到今日才回来。
听她说完这段往事,三花猫说道:「那探花郎长得不错,你这小丫头,吃得可真好。」
羽流萤扶额苦笑:「别提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他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三花猫语气不屑:「娶妻生子又如何,我挑男人,只挑出手大方的,才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想要自己过得好,就不要总为别人着想。」
羽流萤好奇:「彩狸,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三花猫抻了个懒腰:「我无师自通,祖师爷赏饭吃。」
「那就没有想过安定下来?」
三花猫舔了舔白爪子,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放下安定,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定,现在这样就挺好,有暖呼呼的被窝睡,还没有男人天天折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三花猫缩在被窝里,肚皮贴着热乎乎的汤婆子,发出了愉悦的呼噜声。
*
三危山,罗浮神殿。
神殿香雾缭绕,艳鬼坐在王座上,雪白的手指把玩着一个红玉髓菸斗,神色十分懒散。
花袭影和符臣一左一右矗立在王座下方,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那道人影。
这道人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身形和面目,声音也十分古怪,不是从声带发出,更像是一种腹语,他说的语言也不是通用语言,花袭影和符臣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麽。
艳鬼吸了口魂香,殷红的嘴唇缓缓吐出一道香雾,神色倒是渐渐认真起来。
那黑袍人影说完,艳鬼便朝着他摆摆手,黑袍人像一道漂浮的黑雾般从大殿飘了出去,大殿重归寂静,艳鬼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又吸了口魂香,缭绕的香雾还未散去,他的身影却已经在王座上消失了。
一间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宅子里,羽落清正在坐在窗前练字。
和从前相比,她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头上戴着价值连城的羊脂玉发簪,不施粉黛的容颜还是那样纯洁美丽。
被莫名其妙捉到这里後,这里的人并没有亏待她,外面的消息,也会时不时地传到她耳中。
闻人听雪入了天人境,与一个公主相比,一个二十一岁就突破天人境的强者价值不可估量,羽朝已经放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