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挡住视线模糊的眼睛,被厮磨的嘴唇微微张着,红的诱人,像熟透的红樱桃。
那只挡住眼睛的手很快被玉摇光握住,食指关节那里有一个被她咬出来的深深的牙印。
玉摇光的指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咬痕,他的眸色暗了暗,揽住宋时绥的腰,把她抱在他的膝盖上。
痛苦和欢愉交织在一起,幻化成绚丽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眼前飞速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刺眼光芒,视网膜似乎被灼伤了,灵魂和身体一分为二,一个在痛苦的漩涡中痛哭呐喊,一个在巨大的快乐中兴奋地发抖。
「放过我吧……」她听见自己用很微弱的声音这样说着。
「不够,还不够。」耳边传来玉摇光充满欲色的低叹,宋时绥紧紧抓着玉摇光的肩膀,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嵌进玉摇光的皮肉里,鲜血顺着玉摇光的肩膀蜿蜒流下。
鲜血和疼痛往往会激发玉摇光那些很不好的回忆。
但在此刻,被最心爱的人赋予的疼痛也变得甜蜜起来。
玉摇光笑了笑,把黏在宋时绥胸前的发丝拨到一旁,亲吻着她汗湿的脸颊和脖颈。
後来宋时绥完全放空了,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空洞的人偶,脑海中的那些思想巨大的刺激下成片的坍塌。
没有什麽支柱。
就那麽坍塌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破败的此刻啊。
宋时绥精疲力尽地睡去了。
烛火熄灭了,只有床边的一盏琉璃灯还还亮着,宋时绥的半个肩头露在外面,上面全是斑驳的吻痕,玉摇光给她盖上丝被,捻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摩挲着。
丝被贴身,显出了隆起的腹部,玉摇光静静看了很长一会,低头亲了亲宋时绥的脸。
欢爱时的潮红已经褪了,她脸上反倒显得有些苍白,玉摇光躺在她身後,轻轻地抱住了她。
一夜无梦。
宋时绥醒来时依旧觉得有些昏沉,看着陌生的房间里那些陌生的创设,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又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腰间环着一条手臂,背後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轻盈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她动了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跟着动了动。
她把玉摇光的手臂拿掉,捂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全身酸痛,尤其是胯骨那里,宋时绥动了动腿,胯骨也跟着一痛,她十分勉强地合拢双腿,抓了一把头发。
身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身後的男人贴了上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
宋时绥捂着胸口的被子,低声说道:「我的衣服呢?」
玉摇光说道:「会有新的送过来。」
宋时绥只好躺回床上,趴在枕头上看着窗子透过的阳光发呆。
她的头发铺在枕头上,看得玉摇光心中一动,他抚摸着宋时绥的发丝,轻声说道:「小时,以後让你当皇后好不好?」
他放下手里的发丝,抚摸着宋时绥的脊背,肌肤柔滑,腰身柔韧,让人爱不释手,能这样光明正大的与她温存,他心中十分满足。
宋时绥趴在枕头上,闷声说道:「多谢公子厚爱。」
玉摇光亲了亲布满吻痕的後背,心情很好地说道:「小时,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何必对我这样生疏。」
宋时绥淡淡说道:「等公子登上高位,会是很多女子的夫君。」
玉摇光哑然失笑:「小时,难道我现在没有身处高位吗?」
宋时绥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有说话。
玉摇光继续说道:「小时,你什麽都不用担心,有我在你身边,你想要什麽东西都能轻易得到,永远不会有拼尽全力的狼狈时候。」
宋时绥说道:「我想成为天人。」
玉摇光愣了一下,他只怔了那麽一小会,就嗓音温和地说道:「无论小时是不是天人,都能轻易得到那些天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宋时绥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我知道公子仆从如云,更有不少天人为公子效力,我只是个地鬼境七品的武者,若是没有公子的偏爱,这些年又怎麽能活得这样潇洒。」
她这话一说出口,玉摇光的脸色顿时变了,沉默良久,他说道:「小时,你既然知道我对你的偏爱,就不要说这些令我伤心的话。」
宋时绥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柔滑的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了胸口前的一片春色,她看着玉摇光肩头和後背上一道道带血的抓痕,无奈地笑了笑:「公子偏爱我,却总是做一些令我伤心的事,我知道公子的偏爱,却也总是令公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