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熬出的睡意,再醒来,墨灰色的窗帘外是半朦的天色。
还是躺着看了好一会的白色天花板,这的隔音效果很好,盛吟没听到任何的声响,只静静地发着呆。
起来后,在盥洗台拿起一方叠放整齐的巾帕,洗漱之后换上衣服,盛吟才打开房门。
比第一天逃一般似的从容许多,只是屋里除了盛吟,像是空无一人。
吧台那也没有像昨天那样,站着那位房主人。
那多好
温吞的光线落在灰白相间的地毯上,有种难以言说的暖意。
盛吟打开门走出去,疏淡影调的屋里静悄悄的。
越过客厅看向吧台,那里也没人在。
以为自己的作息已经算是很早起床,没想到沈敛止竟然比她更早。
昨天这个时间点的时候,沈敛止明明是还在这的。
餐桌上那一束瓶的白玫瑰旁,放着盛吟拿的那两个平安果,一个红色的圣诞雪人,一个绿色的圣诞树,憨实乖巧地并列挨着。
一晚上过去,平安果愈发浓郁的香味和玫瑰香淡淡混织在一起。
方糖也不知道是被沈敛止送去了哪,房子里的角落只能看到方糖的窝在那。
她的白色贝雷帽还静静地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和那两个栗色抱枕偎在一起。
手机里还有沈敛止发来的信息,“先喝温水,早餐保温着。”
那简约的白色餐盘上,是还微热着的杂蔬芝士可颂和三文治。
眼前的简单竟然也会让人容易沉湎,盛吟在转账页面无法思考。退出转账确认,盛吟回了沈敛止一句,“好。”
发送成功后,盛吟划着退出聊天框,还没暗掉的手机屏幕竟然就已经显示有新的消息进入。
坐在餐桌前,盛吟拿着叉子的手一顿,点开未读信息。
江予池:“阿吟,我在过来的路上,给你带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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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地一声。
敞开着的窗有温吞的光线和清晨的冷风一起进来,桌案上一直安静着的手机,此时“嗡”地一声显得就特别响亮。
眉眼淡薄的人目光还落在手上的案卷上,伸手拿过手机,他的眼底就随着打开的信息染上些笑意。
这个眼神的变化实在太过明显。
以至于张程式就只是一个送文件的路过,都能轻易察觉到。
这又是谁,总不能是拒绝了沈哥的盛老师不是。
张程式耸肩,要他说,沈敛止这样的人都能被拒绝,真差不多算是他近三十年来比较惊骇的事了。
张程式凑过去沈敛止的桌前,目光还是有着素养的没乱瞟,他只看向沈敛止,“沈哥,谁的信息呢。”
沈敛止却没遮掩,“盛老师。”
轻描淡写三个字,让张程式听着脑门都觉得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