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城附近没有?规模较大的医院,梁泽开车,去了一家私立医院就诊。额角撞伤无需大费周章,但他?怕岑依洄脑袋里磕出?故障。
里里外外详细做了一遍检查,医生确定:真的没有?问题。
就是额角手臂和腿部的青肿触目惊心,给配了几?组消肿药膏。
岑依洄拎着药物袋子,和梁泽离开医院。她站在台阶上,停下脚步,望着梁泽宽阔硬朗的背影,莫名有?点眼热。
“梁泽哥哥。”
还是叫出?了口?。
“嗯,”梁泽回过头,“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岑依洄拒绝的话到嘴边,但梁泽脸上没有?往常对她的纵容,心思一动,如实报了苏睿所?在医院的地址。
抢在梁泽发问前,岑依洄自行坦白:“我知道?,你和妈妈都劝我别和苏家联系,说不?定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我改主意了,还是想去看一看她。”
梁泽仿佛真的只是顺道?送她:“上车。”
赵及川的车内充斥小?苍兰的香薰气味,岑依洄在密闭空间闻不?惯任何香味,脑袋晕沉沉。
侧身斜枕在靠背上,身旁的车窗忽然适时降下一道?缝隙,新鲜空气淌入车厢。
岑依洄望向?梁泽,他?的眉目淡淡的:“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岑依洄在医院门口?下车,默认梁泽只送到此,道?了别,目送汽车离开,她径直去苏睿的病房。
正值午餐时间,医院走廊相当热闹,来来往往陪护的家属、护工,手里都端着打饭盒。
苏睿并不?在房里。
岑依洄立在病房门口?,问途径的护士:“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在哪里?”
小?护士瞥了眼门牌上的名字,“可能去做检查了,喏,在你后边。”
岑依洄闻言转过身,和轮椅上的苏睿四目相对。
推轮椅的苏妤打量岑依洄,神情一凛,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家老死不相往来。”
苏睿起初常常埋怨岑依洄,陷入自怨自怜的极端情绪,如今却像被抽干了所有情绪波动,平静问:“依洄,你额头怎么了?”
“摔倒,撞到门框。”
苏睿点点头,让妹妹推她进?屋,见岑依洄跟了进?来,便吩咐妹妹:“我和她谈会儿话。”
苏妤瞧了眼岑依洄,把空间留给两人。
苏睿接受了只能安装普通假肢的事实,手术约在大后天,等?手术完成医生宣布出?院,届时打算回嘉兴。嘉兴市区的房子是商品房,进?进?出?出?台阶多,她想回乡下的大房子居住。
人就是这?样,遭逢巨变,如果没死?成,那就赖活着。书里、电视里描写的身残志坚的勇士,之所?以被树成典型,只是因为他?们确实万里无一。
岑依洄走上前,问:“苏睿,你已经休学将近一年?,后续打算返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