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黑发侦探眨了眨眼,看起来很无辜:“但这件事,幕君知道并接受,你敢问他能不能接受你吗?”
“……”幸也哑然,睫毛遮住眼睛,眼神骤然晦暗不明。“至少……”
“喂……那个……”
千间幕幽幽看着两人,语气轻飘飘地打断:
“……我还在这呢,这种事真的要当着我的面说吗?”
幸也没说完的话憋在嘴里,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莫名让千间幕品出了一丝委屈和一丝嫌弃,在江户川乱步趴桌闷笑的声音中,他深深叹了口气,小小声抱怨着:
“我也没打算做什麽特别坏的事啊……唯有那件事……”
他话也不说完,就谜语人的样子,面色一绿,想到了很恶心的事一样的表情,最终闭了闭眼,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也不知道他能去哪,总之走得很干错利落。
不过看他的行事作风,依旧是太宰治的底色,一点都没变过。
乱步从柜子里拿出卡式炉,像白天经历过的那样,准备好棉花糖,饼干,巧克力和冰水,两个人面对面一起烤棉花糖。
“看来我们已经吃过了吗?真好啊,可以吃两顿,我都完全不记得。”
在乱步面前,几乎没有事是秘密,所有事都是透明的,千间幕也习惯了。
“所以,幸子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意识,对吧?”他突然说。
“嗯哼。”
“你和他进行交流,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後……”
离开之後,血液的束缚会减弱,或许能实现一定程度的自由活动。
“答对啦。”乱步说。
“诶……所以到底是什麽事?”
幸也的精神状态实在堪忧,这种兼顾了太宰治的衰弱颓废和变态的喜怒无常的性格,真是令人着迷(并没有)。
“对你并不是坏事,但具体并不能告诉你,等你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乱步这一点倒是很坦然:
“但我觉得那是因为他看不惯一个人所以在强行减轻你们的关系,大概是因为削弱了你和什麽人的羁绊所以感到不自在吧……你会在意这件事吗?”
“削弱羁绊?”
“大概是,把本来属于你的关系非常好的人,强行疏远了吧?”
江户川乱步咬着棉花糖,哼笑两声:
“那家夥,根本没有变化,完全是小孩子一样的脾气呢,你以後可千万不要惯着他啊!”
“……?”
羁绊?
什麽人值得他费那麽大功夫,就只是为了削弱他和某个人的关系啊……
总觉得不是一般的讨厌了,是相当讨厌……
微微腹诽着,下午之後,时间恢复的情况彻底传开,武装侦探社陡然间忙碌起来,要去处理因时间混乱而卡住的案子。
不过横滨的状态倒是蛮好,整个世界大概会经过一次自我补全,才会将那些死去的空白填满。
稍微放下了心,千间幕赶回神社,推开门的时候,看见首领宰仍然在游戏机前,他半个身体都缩在被炉里,懒洋洋地摁着手柄。
于是那个几乎快要忘记的疑惑突然升起,千间幕问道:
“你有什麽讨厌的人吗,就是讨厌他和我关系很好的那种?”
“……”
咔嚓。
千间幕低头,看见手柄的按钮被整个按入了手柄中,那个黑发的男人丝毫没有愧疚的情绪,沉默而阴沉地擡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什麽?”他平静的问。
“……没有。”
所以说,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