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往这时候,简沫就会不知所措,连筷子都不敢动。
简沫说:“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
陈素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道:“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发条信息。”
简沫说:“好。”
等挂了电话,简沫站在楼梯间,还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这么多年,傅敬业其实对她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在,哪怕在忽视着简沫,但他有时候也会照顾着她的感受。
傅悦让她不要呆在家里的时候,他也会问:这么晚不让她呆在家里你让她去哪里?
她生病的时候,也会偶尔带她去医院。
简沫把这些一点一滴记得太牢,把他对自己的不好忘记得太快,以至于哪怕傅敬业对她的好,是心血来潮的,是断断续续且周期短暂的,她也把他看得过于重。
因为那是傅聿尘没有出现之前,她长达十八年里,唯一的,一点光。
哪怕它是断断续续的,但简沫的心是很小的,一点点,就可以溢满,她就可以撑很久,挡过那些被他忽视的,更长更难熬的日子。
简沫从来没有想过,连这一点点,都会在哪一天,断掉。
可是,她想,血缘关系不是最牢靠,最坚不可摧的吗?为什么也会这样轻易说断就断?
简沫整个人都是茫然且恍惚的。
而就在这茫然且恍惚里,她听到了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回廊里,发出的空幽回响。
简沫抬起眼,一下子便撞入一双平静沉邃的眼。
简沫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傅聿尘已经站在她面前,他身形高大,简沫靠着墙壁站着的,他的整个人几乎将简沫覆盖住,平静的看着她。
简沫这个样子,让他很容易,便想起当初她在将夜防卫过当,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样子。
傅聿尘手指的指腹抹着简沫的下眼睑,替她擦着眼泪,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