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目光沉重:「确实动手术可以根治,但这里面却存在几个问题。」
简双并不意外:「外科医生方面,我相信他们能找到厉害的主刀医生,我有一门止血针法可以辅助……」
对於止血针法,张大夫并不意外,简双曾经打电话跟她提起过。
只是她的表情依旧不乐观。
老年人脑溢血很危险,动开颅手术也很危险,但是大脑这个部位,止血针法并不是核心——开颅不会像一些心脏手术似得造成大出血死亡。
更多的是老年人的身体素质能否承受得住开刀手术的影响。
有句话叫胖子从icu出来变成了瘦子,瘦子从icu出来——不,他根本出不来,人直接就无了。
连瘦子都这样,更别提朱老先生这个缝缝补补的破败身体了。
简双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不然她根本提都不会提。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秘方,对於老年人身体调养和术後护理很有效果,唯一的顾虑就是这个秘方还没有经过临床实验……」
「为什麽要经过临床试验?」张大夫不解。
她原先给人开方也不是各个方子都一样,是根据病人的情况量身定制。
就算简双这个秘方比较罕见,找几个中医方面的大夫会诊,差不多就能判断出药方的效果,只要确定无害就足够了,毕竟朱老先生这个情况开刀,就是赌一把,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已经顾不上那麽多了。
简双露出一抹苦笑,她又何尝不知张大夫说的这些?只是:「这个秘方别的也还寻常,就是普通的养生方子,可其中涉及到一味很陌生的药材,叫做潇湘明心,偏偏我寻到的产量很少,目前手头上的医书都没有找到它的相关记载。」
「我怀疑它可能跟瑶光艳一样特殊,我不知道朱老先生能不能等到我凑齐足够的药材给别人用,去验证效果。」
张大夫一下子就懂了,摇了摇头:「你啊,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简双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自己倒是很有把握,但这毕竟是冒险。」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是其他人,我也就不提它了,我年後才准备按部就班的研究,把药方复现出来。」
是的,简双完全可以不提及这回事。
只是她佩服朱老先生,她希望对方能进行手术活下去。
张大夫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我再想想,我会跟朱老先生沟通的。」
沟通的结果很微妙,别说张大夫了,连简双都被惊到了,居然是李特助这一派要求开刀手术,而朱老先生自己坚持保守治疗!
要知道,他给简双的印象一贯是很开明,很通情达理,可是在张大夫和简双都偏向於开刀治疗的时候,他却坚持了後者。
简双忍不住问张大夫:「他有没有说过是怎麽想的?」
张大夫摇了摇头:「他自己没说,但李特助找到我,对我解释了一番。」
「其实一开始他的性格是非常坚定且坚韧的,求生意志很强,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上过战场的老兵,怕死或许有害怕的,但都能克服。」
是,所以简双才非常不理解。
手术当然是有风险的,但他们的操作却能将这风险降到最低,相比起保守治疗的无用功,是值得去赌一把的。
「但是——」张大夫露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朱老先生很想活下去,他这种对死亡的畏惧正是来源於他很想活下去。」
听到这里,简双便知道朱老先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果不其然,张大夫接下来的讲述也验证了这一点。
「朱老先生有一个妻子,跟他失散了。」她特地在失散两个字上加强了重音。
朱老先生虽然已经站到了很高的位置,但他的故事其实和那个年代的许多小兵差不多,无非就是丈夫上战场,妻子在家照顾父母儿女,因为战乱,也因为信息不流通,两个年轻人天各一方,再没能见面。
朱老先生最後得知的消息就是他的家乡被密集式的投放了炸弹,炮火将一切淹没,几乎没有人逃出来。
「几乎没有人,也就是说还有幸存者?」听到这里,简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
「是,朱老先生得到消息後,艰难地找到了当年的幸存者,有人描述的和自己一同逃亡的人里,有行为举止与朱老先生夫人很像的。」张大夫神色复杂,「其实当年逃亡太仓促,幸存者也不知道那是否就是朱老夫人,他们并没有交换名字,但这到底是一个希望,谁也不忍心让这个希望破灭。」
只是这就很磨人了。
甚至某种程度上,张大夫还忍不住想,或许没有这个消息会更好一点。
这就像一个脓包,挑破了,才能走出来,尽管也会存在一种情况,朱老先生受不住打击,随他夫人而去。<="<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