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在一旁解释道:「初大人,对不住,昨日您行迹实在可疑,我便潜入了贵府,可未料竟找到侯爷之物。」
初学清讷讷看着他们,不知如何解释,她想过种种暴露身份的场面,可未料竟是她一直珍藏的簪子暴露了自己。
裴霁曦颤着声音问道:「你见过她。」
似是在问,又似是肯定,可声音里的颤意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那已经不是失而复得的忐忑,而是不忍面对的恐惧。
初学清听到这句话,才回过神,他并未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是以为她之前见过「妹妹」冬雪,但因种种原因隐瞒了下来。
初学清垂下头,脑中迅速思考着,如何既能安抚眼前的人,又不暴露自己。
裴霁曦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攥住她的手臂,似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渴求最後一丝希望:「她在何处?为何把簪子留给了你?」
初学清缓缓抬头,她甚至能从手上的力度想像出黑布下裴霁曦的眼神,定是炯炯炙热却又小心翼翼,含着希望却难掩担忧。
她的声音温和,话语却透凉入骨:「我在樟安遇见了她,她身患重病,临去前,将簪子交给了我,也将你们的事讲给了我。瞒了你这麽久,对不住。」
裴霁曦的动作顿住,忽而失了力气,瘫倒在地。
一旁的轻风和墨语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却又缓过神般,挣扎着站了起来,语气涩然:「她是不愿见我,才让你这麽诓我的吧?」
初学清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红着眼眶,语带哭腔:「她没有不愿见你,她对你满是感激和愧疚,只是我不忍将这个消息告诉你,才瞒了下来。」
裴霁曦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你骗我,她不可能……她怎麽会……?」
他不敢说出「死」字,这个字离冬雪太远,不可能与她连在一起,他寻了这麽久,怎麽可能是这个结果?
他忽然发疯般上前紧紧攥住初学清的肩膀:「这是假的,她在何处,你告诉我,只要告诉我她安好就行,我不去打扰她,只要她安好,我不见她都可以!」
初学清的肩膀被攥得生疼,她咽下喉中苦涩,忍住心中的不舍,摇着头,坚定地说:「她真的去了,她是我妹妹,我怎会为了诓你去咒她?」
裴霁曦更用力了:「不可能,你说谎,你快说她还活着,你快说!」他的声音难掩悲痛,渐渐失了语调,「求你,说她还活着……」
轻风用力按住裴霁曦:「初大人,您先出去,别再刺激侯爷了!」
墨语也用力分开裴霁曦和初学清,拽着初学清走出房门。
初学清跟着墨语的脚步踉跄出屋,她扭着头看着身後崩溃的裴霁曦,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在北狄痛失战友和父亲,可那时,他也只是在她怀中痛哭一场,就又变成那个刀枪不入的盔甲。
这样欺骗他,她也很心痛难忍。
可她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他,再也不能如以前一般,解下将军的冷硬面具,让他将所有脆弱泄下来。
可她能怎麽办呢?只有冬雪「死」了,他才能忘记这一切,没有包袱地前行。
第104章环住了他的臂膀
初学清并未离开,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只见轻风从屋内出来,又缓缓将门阖上。
「他怎麽样了?」初学清担忧问道。
「侯爷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我还是让厨房备些饭*菜,一天没吃了,这样可不行!」轻风说着,忙去往厨房。
墨语看着一脸忧色的初学清,淡淡问:「初大人,冬雪葬在何处?」
初学清愣怔一下,缓了缓神答:「在樟安。」
「我们还是去祭拜一下,让侯爷也道个别。」
初学清掩住心中慌乱,哪里有什麽墓,不过是她的信口开河,但她面上不显,只道:「路途遥远,寻个合适的机会,我和你们同去。」
在去之前,还是要赶紧安排人去造个假墓。
两人不再言语,就这麽静静守着门,各怀心思。
初学清不时看向门口,怕屋内传出什麽动静,又怕屋内一直这麽安静。<="<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