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得把话讲清楚,为何不能一视同仁。”
“所以说这其中猫腻多着呢,看似帮咱们谋福利,实则……欸,还不是拿咱们当垫背的,这哪里还有公平可言。”
……
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梅映禾气得直掉眼泪,胸口因憋闷剧烈地起伏着。
这一群行业中的前辈,她一向敬重他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大家好,从无藏私,如今看来是她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寒心,觉得很委屈。
梅映禾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这一群倚老卖老、奸猾狡诈的老人,心里寒凉一片。
倏然,楼下传来金戈铁马的声音,马儿嘶鸣声打断了房间里的吵嚷,紧跟着便是铁靴踏地,震得楼板轰轰作响。
片刻后,一队穿着甲胄手持长枪的士兵列队入内,冰冷的寒铁瞬间压制住了屋内热火朝天的嚣张气焰。
赵行之紧随其后缓步迈入房间。
他一身皇子蟒袍头戴金冠,双目凌厉寒光毕现,冷冷地睨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面色冷肃不郁。
屋内的人被这威慑的阵势吓到了,甚至都忘了行礼问安,一个个僵直矗立呆若木鸡。
“走。”赵行之未对这些人置一词,只轻轻拉起梅映禾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紧缩一下。
她回握了一下,赵行之将那只小手紧紧包在掌心。
梅映禾就这样头脑蒙蒙地被带着下楼、上车,呆呆地随着车架晃动,直至一杯热牛乳递到她手中,那温暖甜腻的气息驱散了她周身的寒冰。
回眸看他,赵行之温暖灿烂的笑容,和那双盛满爱意的双眸映入眼帘,梅映禾的泪水再难抑制,哗的一下泪流满面。
她哭了,是被那群白眼狼气哭的。
赵行之心疼地张了张嘴,却还是咽下了安慰的话。
此刻的梅映禾不需要安慰,想来她现在的感受是切肤之痛的,他无需多言。
不知哭了多久,梅映禾才觉得身上的戾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整个人又乏又渴,可能是哭得太用力,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擦擦眼泪。”赵行之拿出帕子给她拭泪,“我带了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梅映禾点了点头,“什么好吃的。”
还以为又是从宫里带出来的点心果子,结果梅映禾看到了让她震惊的水果。
“榴梿?”
赵行之愕然,“你认得?可吃过这臭东西。”
梅映禾摇头,这种水果在后世不足为奇,可是现在的大隶没有。
“宫里头拿的,外邦进贡的。”赵行之捏了捏鼻子,偏过头去,“臭得很,皇兄不喜,我却觉得好吃,想着这种甜蜜黏腻的口感你应当喜欢,便带了出来。”
他将榴梿放在小桌上,愁眉不展,“忘了叫御膳房的人打开了,这下可如何吃。”
梅映禾笑了笑,“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