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样对比明显的菜色,仿佛是她在虐待他一般。
糜月想起来,最开始她被他捡到隐剑宗时,谢无恙连膳食都是不吃的,图省事只吃辟谷丹,把她饿得要去树上摘石榴,如今他在她影响下,每日?在固定的时辰用些清淡饮食,已经是个难得的改变。
今日?薛紫烟提起江蘅,糜月忽然就想起了沈灵淇,她觉得应当去看他一趟,问清楚当日?的事。
于?是用完晚膳,她搁下筷子,差使谢无恙:“香炉里的苏合香好像点完了,你去取些来吧,我记得放在寝殿床头第三格的抽屉里。”
糜月眼看着男人的身影离开,正想不声不响地从殿门口溜走,没想到被他杀了个回马枪。
“你要出门?”
清沉的男音从身后传来,糜月身形一僵。
“嗯……有点?事。”
不知为何当着谢无恙的面,她有种莫名的心虚感,没有直说要去看沈灵淇的事。
说完,糜月才觉得自己怂得厉害,她是一宫之?主,去哪里也无需和他汇报吧,就算是去探望某位侍宫,也是正常的吧。
谢无恙见她话音吞吐,加之?她鲜少晚上出门,若是宗里有什么事,也都是副宫主们主动来找她,心里当下明白了什么。
“那便去吧。”
糜月心想,他要是追问自己?去哪儿,她这么就怼回去。
话到嘴边,结果他竟然问都未问,糜月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在那道存在感很?强的视线里,硬着头皮将门推开。
又听到他低声说了句:“早些回来,今日?还?未……双修过。”
糜月忽然有种小时被先生查验功课的既视感,耳后微红,表情冷淡敷衍:“知道了。”
……
沈灵淇被暂时安顿在给专门给受伤弟子疗伤的药房内。
这里的环境算不上简陋,但比起他侍奉在糜月身边的时候,境况差了许多。
副宫主们知道他给糜月下药的事,虽然按照她的吩咐,给沈灵淇用了最好的丹药,保住他的性命,但额外?的如灵石分例之?类,一应没有了。换句话说,他如今是个待罚的罪人,等着糜月来发?落。
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在床榻边正打坐调息的沈灵淇,以为是来送晚膳的人,直到屋门推开,一抹海棠红的裙摆荡进来,伴着钗环银饰的清脆声。
沈灵淇不可置信地抬眼,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映入眼帘。
“宫主……”
沈灵淇睁大眼睛,当即扶着床柱,从榻边站了起来。
糜月瞥了瞥他,在一旁的茶桌前坐下,问:“你伤养得如何?”
听到她状似关心的话,沈灵淇眸光闪动,苍白的脸浮上一抹红意:“多谢宫主挂怀,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还?有些内伤未愈,但已经勉强能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