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上吧。”萧洛兰话音刚落,就感觉伤口被亲了一下,她手指颤了一下。
“夫人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周绪望着夫人脖颈处的伤口,一道破皮入肉的刺痕像是丑陋的蜈蚣爬在夫人雪白的颈侧,他手指摸着那道伤痕,滚烫的指腹触及到新愈合的细嫩伤口,喃喃问道。
萧洛兰见周宗主迟迟不动,似要把那道伤看出一朵花来,无奈道:“…只是情急之下。”
周绪低头亲着那道伤痕边缘,亲的十分认真。
萧洛兰雪白的脖颈很快晕成了淡粉色,她轻轻的嘶了一声,周绪这才放开那道伤痕。
他给夫人上药,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粗大的手捏着小小的木片,片上则是淡绿色的药膏,他好似要上战场般如临大敌,稍稍涂抹便要停下来一次。
“疼不疼?”
萧洛兰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疼。”
周绪不信:“怎会不疼。”
“伤到脖颈最疼了。”
周绪指腹摩挲着夫人脖颈处的伤痕处,希望它快点消失。
(温情下)
“这里是哪?”
萧洛兰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夜色下,远处小山绵延,少见宫阖,院内栽着青竹,环境清幽,小道旁的宫灯发出暖色的光。
周绪正坐在屋内桌旁吃今天的第一顿饭,豪迈的大口朵颐,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夫人:“洛阳宫被烧了大半,这里是洛阳宫旁边的一个避暑山庄,规模还行,我就带人住进来了。”
萧洛兰在软禁的时间从没出过洛阳宫,不知道旁边竟还有个避暑山庄,她转过身,慢慢走到桌前,跳车的时候,她的脚踝扭伤了,行动有些不便,她坐下来,看着周郎吃饭。
周绪吃饭很快,多是肉食。
“你慢点吃。”萧洛兰温声道,顺便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周绪囫囵吃完饭后,又喝完了汤,稍微后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笑看着夫人:“一天没吃饭了,现在饱了。”
萧洛兰发现他到现在还穿着盔甲,想必就没休息过,又见他胡茬粗糙,发髻松乱,心中泛起细密的心疼:“吃完饭了,就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周绪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自是不好闻的,汗液味血腥味火烟火燎味混合在一起,又是大热的天,幸而屋内放了冰盆,将味道压下去些,周绪坐不住了,却迟迟没有动身:“夫人在这等我?”
萧洛兰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闻言有些奇怪,她不在这,还能去哪。
周绪按住夫人的手:“不用收拾,等会让下人来就好。”他定定看着夫人:“我很快回来,夫人就在这等我。”
“不要走动。”周绪又重复了一句:“我很快回来。”
许是烛火的光太盛,让萧洛兰一眼就看清了周宗主眉宇间的急躁和…不安,不似往日沉稳威严的模样。
萧洛兰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不乱走,就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