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程式对着盛吟的脸色却不算太好。
张程式也还是没事的时候会偶尔过来找沈敛止。
在云淡风轻的燥冬里,正午,张程式和方糖挨着坐。
客厅里,大电视屏幕巨清的分辨率上声音动听,然而张程式的目光只死死看着沈敛止。
那是《读懂文物》。盛吟先前过去参与了录制解说,这档节目播出后,沈敛止在自个客厅就反复播了两三遍。
屏幕上的盛吟穿着清澈模样的玉色旗袍,她戴着手套,介绍着一只宋瓷,光色流转。
听得盛吟都开始不好意思,伸手捻扯了沈敛止几下。
盛吟其实非常能理解张程式此时此刻的不喜。
但是莫名其妙,张程式看着盛吟时的那个面色,总让盛吟有种自己是多么自私的错觉。
甚至盛吟开始产生茫然,问张程式怎么回事。张程式又闭上了嘴,面无表情地勾着方糖的脖子看回电视。
“他怎么了?”盛吟只能小声地问沈敛止。
沈敛止握着盛吟的手,“他可能最近有不开心的事,没什么的。”
张程式的牙后槽都快咬断。
冬天的风越来越不凛冽,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人一起抵抗巨大的冷意。
盛吟依旧有些迷惘。但是她有些慢慢习惯。
有那么两天,盛吟从沉重的夜间醒过来时,感受到了她额间相贴的温热。沈敛止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带着极度温暖暧昧的味道。
他们的整个房间一直都是光落满的明亮。
沈敛止看上去很想吻她。
但从半梦半假之中清醒之后,每次都还是盛吟先亲了沈敛止。
他会知道什么,自己有没有哭得满脸不堪,有没有失态崩析,盛吟有的时候在想。
他应该什么也不会知道,盛吟又强迫着劝说自己放下了心里的那点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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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般新春会怎么过?”盛吟放下手机,抬头问沈敛止。
他们站在屋内的玄关处。
盛吟脚上的靴已经穿好,沈敛止帮她系上围巾。裹在略宽的大衣里,盛吟半张脸埋在羊绒蓬松的鹅黄围巾里。
“没有特别的习俗,就是一起围炉。”沈敛止牵着盛吟的手,和她一起出门。
但是好像也没别人和他一起围炉,今年可能例外,盛吟想起了林为言,“那为言呢?”
“他今年会留在g市。”沈敛止停顿了两秒,“你不用担心。”
手机刚才收到的信息还沉甸甸的,让她从这几日的沉迷里稍稍醒转。盛吟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沈敛止知道,今年盛吟肯定是回家里过元日。
有她妈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