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式有些牙根紧绷,要说起思辨和逻辑,他也不用和沈敛止比。
但凡他能怎么说得过沈敛止的,张程式早说了,但他就是不甘,“如果盛老师知道了,她难道会——”
“阿式。”沈敛止头一次打断别人的话,“她要是知道了,我也只能去求她的原谅。”
电话那头的张程式安静了一会,最后骂了一声操。
他们这种守纪律的人,很少说粗口,除非是真得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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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吟在里面泡了很久的热水,到了头昏脑涨的时候,盛吟才想起自己要停止。
裹着暖绒的衣服出来,房间和客厅都看到人,盛吟往阳台走去。
雨声细碎如低歌,沈敛止在微暗的阳台那。他还是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眉上的湿发冷冽。
她本来想问沈敛止,却看到沈敛止在打电话。
在脚步停下来之前,盛吟还是不小心听到了一点。
“?”盛吟微微歪头看着挂断电话的沈敛止。
听到是张程式,盛吟顺便问沈敛止,“张程式最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意见应该还挺大,就是不知道从哪来,难不成张程式还记着她最先开始时对沈敛止的恶劣态度。
她这不是当时也没想到沈敛止也是无辜的,说到底,张程式也是太过小肚鸡肠了,盛吟不由腹诽。
刚在浴室哭过,盛吟细长的眼角还有淡淡的红,在灯下轻易就看得出来。
但是她不说,也没关系。沈敛止垂眼看她,“车离他住的地方不远,我让他去帮我们找人把车拖走。”
那辆雨天在半路被车主遗弃的孤零零的车。
“去客厅坐,让方糖陪你一会,我先去冲个热水。”沈敛止伸手摸了摸盛吟半干的发顶。
盛吟半迷糊被沈敛止安排在客厅的沙发上时,才想起,她本来是还想问为什么沈敛止不把他身上的湿衣服先换掉。
温柔暖黄的灯光照得冷水泡完热水泡的人儿愈发懒软。
满屋静谧。
沈敛止出来后,方糖正甩着尾巴绕着沙发走圈圈。沙发上,盛吟上面盖着的薄毯子歪歪斜斜。
把盛吟抱回卧房的床上,沈敛止低下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这些天的适应,让盛吟终于在夜间也能感应到这是她有所熟悉的气息。
她抱着沈敛止,虽然她今天晚上的状态更不好。
在夜间,盛吟说的话都是含混不清的。今天更是整个人一直在掉眼泪,意识看着有些崩溃。
沈敛止出声想唤回她,“阿吟?”
盛吟没回应,但是她抓住了沈敛止伸过去想摸她额头的手。她迷糊说着,“沈敛止,我其实有事,想告诉你的。”
“好。你说,我都在听着。”沈敛止现在比较担心盛吟淋雨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