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洵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跑了,刚才的确是我们不对,破坏了你们的请神仪式,我们想明白了,天神若发怒,势必也会降罪於我们,所以我们愿意作为祭祀品,向天神请罪。」
这操作倒是把他们整不会了,但是他们仍然警惕十足,举着棍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真?要是敢耍花招,我先把你打老实了。」
壮硕男人指使几人上前去把四人的手反绑在身後,其馀人进入戒备状态,没想到四人当真一点儿也不挣扎,反而十分配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哥,我们也是真害怕啊。」方一迟弱弱道。
村民们皆冷哼起来,让几人在前面推着他们走,其馀人则浩浩荡荡跟在身後,重新回到村尾的张家。
十来分钟後,村民们商量好,暂且将四人关在张全家的柴房,等明天吉时一到,就用他们举行祭祀仪式。
眼看宴席已经吃完,产妇奄奄一息,证明「打喜」仪式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村民们便纷纷散去,有些脸皮厚些的,就把每桌剩馀的好菜全部用红色袋子装走。
等走远了,他们才敢抱怨怎麽会遇到这档子倒霉事,明明是好心来帮忙的,结果倒成了罪人,得罪的还是天神。
不过既然事已发生,麻烦归麻烦,请罪是必须的,以免神降灾祸,累及子孙。
这边,四人的电子设备果然被没收了,村民们美其名曰是先替他们保管着,等祭祀仪式结束後,自然会归还。
他们被关进柴房後,张全请来干活的妇人开始收拾乱得像垃圾场的摆宴场地,撤掉铺在桌上的极薄的红色塑胶袋,将碗筷拿到柴房的屋檐边,然後一遍遍地洗。
四人在柴房内,听见碗筷碰撞发出的「噼啪」声一直响到深夜才停止,伴随着最後一点窸窸窣窣的响声的消失,柴房外恢复平静,只有偏屋婴儿的哭泣声和产妇的痛苦呻。吟在深夜中回荡。
四人虽被绑着手脚,但这对於他们来说不算什麽,轻松解开,站起来活动筋骨,银色月光从破旧的窗照进来,让他们勉强能看清眼前的落脚之地。
方一迟蹲下来,从裤脚的缝合袋里拿出了一台手机,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出门带了两台手机,上交了一台,那些愚蠢的村民连身都没搜,就放过他了。
方一迟说,「那些视频和录音都在这里,把这些发过去,应该够他们蹲几天了。」
在刚才他们逃跑的过程中,陆惊洵已经报了警。
考虑到东江村「打喜」习俗性质的恶劣,市里的派出所的同志说,若是能收集到更多证据,或许可以藉此机会好好整治一番「打喜」的恶习,甚至会牵扯出几桩谋杀案。
四人的事没办,加上派出所的同志的支持,他们打算将计就计,这个陋习延续多年,受害的人肯定不止张嫂一个。
而香婆作为东江村的接生婆,这个重要的角色,每每在「打喜」仪式之前,她必定会在产妇身边照顾,让产妇尽可能恢复,以免被中途打死,若是能得到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他们想要从香婆口中打听点消息,也会容易很多。
一箭三雕,剩下「两雕」就当他们行善积德了。
只是逃跑时,他们尚未来得及跟派出所的同志传递很多有用的信息和有力的证据,具体是怎样行动,他们也没说清,所以方一迟暗暗藏了一台手机,就等着现在这个时候与外面通信。
四人围在一起,正想拨打电话过去,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缓慢,深一脚浅一脚的,听着像是老人的步子。
四人眸子一厉,齐齐看向那扇已经从外面锁上了的柴房门。
第128章
「吱——」地一声,门开了,没有了遮挡物,屋外的光照进来,屋内瞬间明亮许多。
那人背着光,手中还提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等走近了,她看见四人正被绑住手脚,坐在堆积成墙的柴堆下。
四人装作昏昏沉沉的模样,听见动静,他们惺忪着眼睛看向来人,林星率先问道,「你是香婆?」
香婆将煤油灯放在丢弃在屋内的桌子上,回过头去,略显惊讶,可是她眼里隐含着很多种情绪,深邃得叫人猜不透,她缓缓道,「你知道我?」
「打听过,」林星语调一转,又问道,「不过,大半夜的,你来做什麽?」
香婆不言语,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四人脸色一变,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麽,不过若她是来杀人灭口的,他们绝对不会让她得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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