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你这是什麽意思?」梁俨的心猛地往下坠。
他们在碧澜岛吵得最凶的那次,沈凤翥都不曾对他这般冷淡,乃至不跟他一个被窝。
「这样我就不冷了。」沈凤翥打了个呵欠,好累啊,他要睁不开眼了,「我先睡了,你自便。」
梁俨见他躺下去便合上眼睡了,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更不要说沟通。
自便?
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梁俨颓坐在床边,「凤卿,我……」
刚说了几个字,细微的呼吸声在闻针可落的寝室听得清晰,梁俨将话咽了回去。
接着几晚,沈凤翥都和梁俨分被而眠。
这几日,早晨,梁俨走时沈凤翥还没起床;晚上,梁俨回家沈凤翥还没回来,就算等到他回来,也是一回来就洗漱睡觉。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任何亲密接触。
连只言片语都变得奢侈,更不要说撒娇谈天。
白日里,就算在公事上有短暂的交流,但众目睽睽之下,梁俨又不敢袒露半丝情绪,等到人散,沈凤翥也会立刻离去,不像原来,会见缝插针与他说话亲昵。
凤卿,是真的生气了,不是使性子。
又被冷落了两天,梁俨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即便是去渤海一年,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在渤海,他确定凤卿在思念他,想要拥抱亲吻他,可现在……
明明在一张床上,明明没有说分开,只是凤卿表现出一丝冷淡,他便受不了了。
他原以为是凤卿需要他,离了他,凤卿便活不了。
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凤卿没有他,也能活得很好。
反而是他离不开凤卿。
「殿下,该出门了。」
梁俨回过神,道:「等凤卿起了,我跟他说会儿话再走。」
螺儿叹了口气,抿了抿唇才说:「殿下,我有话对您说。」
「你说吧。」
「您是不是跟公子闹别扭了?」螺儿捏紧小拳头。
殿下和公子从前好得蜜里调油,她多瞧一眼便会脸热害臊,这几天却生分得她都觉得冷沁沁的。
嘴唇抿成线,虽然很不想承认,梁俨还是如实点了下头。
「就算闹别扭,您也对公子好些吧,他心情不好就吃不下东西,对身子不好。」
「是他不理我,我想对他好,都没机会。」
螺儿听了嘴巴噘得可以挂一个茶壶,「公子那样好的性子,又最善解人意,肯定是您惹他的,您多说些软话哄哄吧,公子就原谅您了。」
「我…是我的错…可是他……」
梁俨有些委屈,他也是为了凤卿好,现在他心里也堵得慌,急需人人倾诉,於是将那晚之事说与了螺儿。
「殿下!」螺儿听完秀眉蹙起,「你是个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