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儿轻手轻脚地踱到窗下,听见公子在说话,语气温柔,没有一丝怒气,她这才猫着身子回房。
回到暖呼呼的被窝,螺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在闲操心。
依照公子的性子,若不是公子自己愿意,谁强迫得了他。算了算了,反正殿下是世上最会哄公子的人,就算公子生气使性,这会儿只怕都哄好了。
房内,炭火充足,梁俨又将赤身裸体的沈凤翥抱到软塌上,又开始换乾净的床单被褥。
沈凤翥叫喊了大半日,又滴水未进,喉咙跟火烧似的,看着桌上的冷茶,喉头动了动。
脚趾刚沾地,沈凤翥便整个人软在了地毯上。
梁俨转身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抱起,心疼地询问。
「水……」
闻言,梁俨赶紧将桌上的茶盏端了过来,沈凤翥就着梁俨的手,将一盏茶喝了个乾净。
喉咙被润泽,沈凤翥轻轻喊了声「阿俨」,梁俨摸了摸他的脸,找出保养的药膏,将人抱回床上仔细上药。
上完药,梁俨问他哪里疼,饿不饿,沈凤翥摇摇头,他根本没心思管别的,他只担心这药会不会损伤阿俨的身体,「你好了没,还难不难受?」
梁俨笑笑,说他没事了。
沈凤翥不放心,又伸手摸了摸,手指触碰之处软软的,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梁俨挑眉,握住身下的手,「药性真的解了,不过你再摸,我很难禁得住诱惑。」
沈凤翥飞快缩回手,嗔道:「浪荡子,怪不得会中春药,你是不是背着我去了秦楼楚馆,找了美人寻欢作乐?」
梁俨知道他在撒娇,轻轻将人揽入怀中,给他揉腰,「我家夫人是绝世美人,我是傻了还是呆了,去那些地方吃糠咽菜?」
沈凤翥舒服得眯眼,让梁俨按按他的大腿。梁俨应声,将一条腿放到膝上,慢慢按揉起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到底是谁如此下作,给你下这种药?」
梁俨叹了口气,看向沈凤翥,「是王昭仪。宝贝,别提这污糟事了,说这个我都觉得恶心,你乖的紧,别听这些脏东西。」
小凤凰家里人口简单,父母恩爱和睦,成长环境比百合花都乾净纯洁,可别被这等腌臢事弄得有阴影了。
王昭仪是广陵王亲娘的亲堂妹,给自己的亲外甥下春药,企图苟合,这乱伦之举惊世骇俗,恶心至极。
「王昭仪?」沈凤翥闻言蹙眉,「她这样做肯定别有用心。」
梁俨按着滑腻腻的大腿,一边说道:「哎哟别说了,肯定是王家想找我的把柄,抓我的错处,结果发现我没什麽错处,这不兵行险招,想着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把我弄倒台,这女人也是个没脑子的,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不对,她是想借种生子。」沈凤翥冷笑道。
按摩的手停了下来,梁俨有些磕巴,「不,不是吧…借我的种?」
「好心机啊,一石二鸟,既能以此事威胁你,为他们所用,还顺利怀胎生子,他们便能扶持那孩子做傀儡。」
「不会吧…就算我与…王昭仪…也不能保证一次就怀吧……我是她亲外甥啊,她怎会对我有这种心思……」
沈凤翥道:「傻子,你知道你今日在我体内泄了多少次吗?若我是王昭仪,不喝避子汤,很可能就有了。外甥?外甥又如何,只要这个人有利可图,还能助他们诞下傀儡,你的身份不重要。」
梁俨看着柔软的小嘴说着惊悚的话,心灵受到了一万点冲击。
古代套路深,他要回现代。
两人在床上谈了许久才睡去。
那日之後,梁俨虽没有明言与王家撕破脸,但王老夫人和镇国公夫人的宴请他再没去过,与王家有关的人和事都冷处理。
万寿节後,崔璇实在记挂妻子,便提前离京,回了蓟州。
梁俨却不能走,除了要在玉京陪燕帝过年,更重要是两月後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155章守岁一章打情骂俏罢了
新桃换旧符,转眼又是一年。
梁俨在玉京不过是见客赴宴,吃喝玩乐熬日子,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除了一件事——崔弦入京任中书令。
中书令一职清贵华重,历朝常用有文学才望,德高望重者。又因是中书省长官,承宰相职,能直入宫闱协助君王,常伴其左右,乃是君王心腹。
要知道与崔弦同为探花出身的虞皓,熬到花甲之年也只是礼部尚书。崔弦不过四十出头便担此重任,可见燕帝对他的喜爱信任。
「阿俨莫忧心,崔弦在玉京为相,总比在幽州好。」沈凤翥靠在梁俨肩上,扒住他的臂膀,轻声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