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
“小九——”
九茌坐在小方桌边:“我没有答应你不出门。”
司空摘星立刻坐在了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你要偷盗的东西和陆小凤有关?”
他稍稍迟疑後,点了点头,勉强算有点关系。
“你们不是朋友吗?”
他沉默了片刻後,缓缓开口:“受人之托,不能不为。”
九茌忽然间明白了师父在她下山前告诫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来是真的。
“若你得手了,他会生气吗?”
司空摘星一顿,叹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
天彻底亮了。
霍天青派人送来书信,主动延迟了决战日,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他们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大部分互相搀扶着业已离去。
午後忽然下起了急雨,烈阳之下,雨脚如麻,砸在瓦当上噼啪作响,而这雨声中还掺杂了马蹄劲风声。
雨声停时,马蹄声也随之消失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急匆匆的来到九茌房门前,喊她无人应,急得破门而入,房间内却已空空如也。
“小九呢?”
“她不是一直在房间休息吗?”
“火势越来越大了,我们先出去吧?”上官丹凤柔声劝向陆小凤,赵大麻子的店已经半入火海中,连大门都被数尺高的火焰拦住了路,她不免感到害怕。
“陆小凤,你带丹凤公主出去,我留下来找小九。”他不愿也不能再将她抛下。
“花满楼,你那听觉在火堆中发挥不了多大作用,若让你留下,怕不是要收两具尸体!”陆小凤不由分说地将上官丹凤推向他身边,催促道:“快走!”
说罢,他转身冲向了後院。
花满楼再也不敢耽搁,拉着上官丹凤施展轻功从破窗处冲了出去,落地不远处的树下安全地带,连片房屋火势越来越大,上官丹凤盯着火焰燎燃处,目不转睛。
“他会没事吗?”
“他会没事的。”花满楼肯定的回答,可随後惯来平静的面孔之下透露出微微的焦急,却不知是为谁。
顷刻间,狗肉店轰然倒塌,熊熊烈火中果然翻出一个矫健身影。
“陆小凤,你没事!”上官丹凤扑了过去,声音颤抖。
陆小凤将身上的火苗拍灭後,猛咳嗽了几回。
“小九呢?”
“找遍了,她不在。”
“会不会是被人掳去了?”花满楼急问道。
“连续两次火灾,都是冲我而来,可都牵连到了她。”陆小凤暗暗握紧拳头,自责不已。
“是青衣楼干的?”上官丹小心翼翼提醒,见两人都紧抿着唇不语。
正当此时,树林中传来脚步声,烟雾缭绕间,模糊的两个身影并行而出。
“小九!”他一定不会听错,而另一个,是赵大麻子。
花满楼的确没有听错,来人正是九茌和僞装成赵大麻子的司空摘星。
在那群人靠近狗肉店放火之前,司空摘星就带着她逃出来了,所以他们才会扑了个空。
也正是因为此举,陆小凤认出了他,一拳捶了过去:“老猴子,就知道是你把小池子带出来的!”
“是我带她来关中的,但只想带她游山玩水去,可没想卷进这趟浑水里。”司空摘星理直气壮道。
谁都知道,所有的麻烦事都是冲着陆小凤而来,所以他难以反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