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九你很聪明,也因为我教的好。”他得意笑道,“再学几日,你就能自由操纵马儿了。”
“下次再出门,我可以自己骑马。”幻想着自己驱驰骏马的那一日,九茌的眼中涌现一抹浅浅笑意。
司空摘星闻言却想起了两人共乘一匹赶去关中的那两日,心里忽然感到淡淡的失落,但他随即将这点小心思抛却脑後,笑道:“小九,我还有很多本事,可以慢慢教你。”
“神偷的本事麽?”
“你若想学,未必不可。”
“我若学会了,也只能偷你的东西,”她思索了片刻,小声道,“若偷其他人,大概会生气。”
司空摘星忽然垂下了眼眸,声音轻的几乎难以察觉:“你已经偷走了。”
九茌似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视线却瞥向别处。
不远处树下正站着一人,抱胸懒洋洋的看着他们二人,意外对上她的视线後,他扬起玩世不恭的笑,向她走来。
“好玩吗?”
她点点头:“好玩。”
司空摘星一拳捶向他的肩:“陆小鸡,你偷看多久了?”
“什麽偷看?我才刚来,”陆小凤翻了个白眼,“不过看来你教的不错,她也学的不错。”
“那当然!”司空摘星得意的挑眉。
……
夜色渐深,小楼外的风卷着花香轻轻拂过木窗。九茌推开门时,花满楼正坐在一楼的小方桌旁,手中握着一盏温热的茶,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昏黄的烛光中。
这几日她回来的很晚,每天都是早早的被司空摘星喊出去玩耍,而非过去终日留在小楼内,或帮他侍弄花草,或安静听他抚琴。每每回来时,唯有花满楼特意为她留的烛火还亮着。
但今日,他没有上楼休息,所以,他是在等她。
“回来了?”花满楼的声音依旧温润,如春风化雨般轻柔含笑,显然已听见她的脚步声。
九茌嗯了一声,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将手中的油纸包轻轻放在桌上:“今天去了瘦西湖,采了些莲蓬,还买了鲜花饼。”
花满楼微微一笑,指尖轻轻触到油纸包的边缘:“闻着很香,你试过了?”
“嗯,味道不错,”她轻声回答,“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带回来了。”
他的笑意更深了些:“有心了。”顿了顿,语调轻松继续说道,“这几日看你跟司空摘星待在一起,倒是活泼了许多。”
九茌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将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盏上,茶水映着烛光,泛着潋滟的光。
两人静坐片刻,晚风穿过小楼,带起一阵簌簌的花叶声。九茌以为这夜会像往常一样在沉默中结束,却听见花满楼忽然开口,语气比平日多了几分肃然。
“小九……那日石秀雪死前,你是要做什麽?为何拿着剑割破自己的手腕?”
九茌的手指微微一颤,不自觉翻看向自己手腕上那一道很浅的肉粉色疤痕:“没什麽。”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曾说过,有问必答,绝不会隐瞒。”
她沉默片刻,低声回道:“抱歉。”有些事,她暂时不想说。
察觉到她的为难,花满楼没有再继续追问:“我明白。”随即站起身,对她温声道,“你好好休息。”
她擡头看了他一眼,昏暗烛火下,花满楼的面容依旧平静安宁,却仿佛蒙上了一层名为失望的淡淡阴影。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麽,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转身上楼离去,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九茌坐在原位,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忽然间也有些灰心丧气。
……
这日,九茌主动找上正要去找木道人的陆小凤。
“陆小凤,你带我去喝酒吧。”
“小池子你?喝酒?”他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听见了什麽天方夜谭。
“嗯,我很好奇。”
每每看着他们喝完酒後痛快而满足的神情,仿佛一切烦恼与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消解在这清酿中,她不仅好奇,还很羡慕。